第119章 撕破臉皮(2 / 2)

佟若雨赫連翊 慕雪 7872 字 9個月前

赫連禎不以為然說道:“你派人過來跟請大夫有什麼分彆?你以為我沒留意到你跟熊囂剛的眼色,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否則他也不會貿貿然約我去。”

“父皇最緊張我,一旦知道我有事,他肯定不會追究到底的。你不是還要保熊囂剛嗎?”

“我去拿藥酒。”佟若雨無奈應聲。

好一會兒,她拿來藥酒給伏在chuang上的他使勁揉搓瘀傷的地方。

赫連禎擰緊眉頭忍痛咬緊牙根,好一會兒,他又試探問道:“你……跟翊弟挑喜餅?”

佟若雨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又輕作點頭說:“嗯。不管誰反對,我們都會成親。”

赫連禎想起擱在家裡的聖旨,頭又隱隱作痛,“吖……”他禁不住痛喊了聲。

“我弄疼你呢?”佟若雨急切問道。

赫連禎搖搖頭又若有意味問道:“父皇對你的心思……你就不怕翊弟跟父皇扛上呢?”

佟若雨低想了一會兒滿懷深意說:“隻要太子站在赫連翊這一邊,我相信,陛下不會為難他。”

赫連禎皺緊眉頭沒有說話。

佟若雨放好藥酒再把他的衣服擱在旁邊說:“太子歇會,我命人給你準備早點。”

“不必了,我過去看看翊弟。”赫連禎淡若說道。

他倆才剛走到房間外麵,下人就急急來通傳:“太子殿下,王妃,陛下派人來請王妃進宮。”

“轉告陛下,翊王身體不適,我不方便走動。”佟若雨淡若說了句就往房間走去。

“你一直躲避父皇也不是辦法。”赫連禎抓住她的手腕冷厲說,“跟我進宮,有什麼說話,說清楚,我在一旁護著你。”

“我不需要太子殿下保護。”佟若雨忙縮回手。

她側過身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回頭苦澀笑道:“太子請回吧,流沙的事情自己會解決。”

“何苦要將人拒於千裡之外?”赫連禎心頭酸澀責問。

“我隻是不想讓太子為難罷了。”佟若雨輕聲說道。

“王妃,雪兒姑娘來了。”又一個下人走來通報。

“她還不是王妃!在她未正式跟翊王拜堂成親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喊她作王妃!”赫連禎驟然淩厲叱喝。

兩個下人不由得怔了怔忙撲跪到地上。

佟若雨沉了沉眸色,鼓起厲目看向他。

赫連禎沉了沉氣冷聲道:“為了你們的將來,必須事事謹慎。翊弟為了我已經腹背是敵,我不希望他再為了一個女人落得四麵埋伏的境地。”

佟若雨彆過臉去淡若說道:“流沙謹記太子教誨。太子放心,到適當的時候,流沙自然會進宮麵聖。”

她流轉眼眸間看見了站在小徑處的雪兒。

雪兒愣了愣忙說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佟若雨輕作搖頭再試探問道:“怎麼呢?舞坊有事?”

雪兒看了看赫連禎,蓮步上來行過禮後,再轉向佟若雨急切說:“昨日,翊王帶上我讓雲世子幫忙解決事情,不料,今日陛下突然下旨把我賜婚給雲世子。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佟若雨輕蹙眉心說:“這樣吧,你先回舞坊,我代你到聶親王府走一趟,先探一下情況。”

雪兒鬆了一口氣微笑說:“謝謝你。”

佟若雨才剛走出翊王府就被一個繩網給網住。

追出來的赫連禎看到這一幕厲聲吆喝:“什麼人?趕緊放下她……”

他放眼一望,才知道坐在馬車上的是小寧子。

小寧子見是他,忙低下頭去。

待四個護衛把佟若雨擄上馬車後,小寧子顧不得赫連禎忙喊了聲:“趕車!”

“父皇……”赫連禎驚征地低念了聲。

皇宮

“啊……”佟若雨被四個護衛推進老皇帝的寢宮。

小寧子隨即揮了揮手把四個護衛帶下去。

“朕聽說你最近很忙,擅自把自己選為翊王妃後,還未經朕同意就跟翊王挑喜餅。”老皇帝臉色冷沉說,“天子要見你一麵也不容易呀。”

佟若雨緩了緩氣,再抬起眼眸瞧了瞧他陰沉的臉,試探問道:“陛下,你……”

她還沒說話,老皇帝就挑起眼眸睨向她冷聲道:“朕知道你聰明絕頂,你想個辦法,拒絕啊翊,朕不允許你嫁給翊王。

佟若雨抿了抿唇毫不妥協道:“流沙辦不到。”

“砰!”老皇帝驟然怒拍案幾斥責,“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辦不到的?”

佟若雨不慌不忙淡若說道:“陛下抬舉了,流沙真正想要的事情,一件都沒有辦成,你應該清楚。”

老皇帝陰沉地看了她一眼,再從榻上走下來站到她跟前冷聲道:“朕不想讓啊翊為難。”

佟若雨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道:“陛下說笑了,如果你真的不希望讓翊王為難,何必要拆散我們?何必要借妖道之口陷翊王於不義?”

“你都知道呢?”老皇帝陰柔笑問。

佟若雨輕揚眼眸淡若說道:“陛下是聰明絕頂之人,流沙自知藏不住心思,與其左避右閃,倒不如跟陛下說清楚。”

“嗯,既然你坦白,朕也跟你說清楚。”老皇帝轉身走了幾步。

回到榻上,他挨著案幾把手烘到暖爐上說:“朕不要你當朕的女人,普天之下,你隻能嫁一個男人,那便是太子。”

“為何?”佟若雨淡若吐出兩個字來。

老皇帝詭秘笑了笑,凹陷的眼眸裡泛起幾絲狡黠之色說道:“因為朕看中你的才能,你是一隻令人炫目鳳凰,未來皇後之位非你莫屬,這是多少女人拚勁頭顱都想要的寶座。”

“我不稀罕。”佟若雨冷聲道。

“嗯,朕知道你不稀罕,但你必須要。”老皇帝睨向她一字一頓冷聲道,“在朝野上下,翊王現在的威望比太子更盛,甚至可以跟韓之演抗衡。朕不可能讓他得到你,否則,如虎添翼,江山顛倒。”

“嗬!”佟若雨輕蔑冷嗤一聲道,“真可笑,翊王的威望還不是陛下一手縱容出來的。築一高台,推一個,永無休止,陛下認為這樣很有趣?”

“有趣無趣,朕說了算。”老皇帝若有意味說道,“女人太過桀驁不馴,就是禍水了。你不是要拯救天下嗎?王妃跟母儀天下的皇後相比,誰更能救更多的人?”

佟若雨桀驁明亮的烏瞳裡流過一絲輕蔑,嘴角微彎。

她睨向他冷冷道:“隻要心係萬民,不管身在何處,都能造福萬民。單憑一己私欲,即使當了皇帝,也隻不過是一個隻知殺人奪利的儈子手罷了。”

“放肆!”老皇帝怒拍案幾,一手把暖爐推倒在地上。

佟若雨忙向後跳了兩步躲開火星木炭。

老皇帝恨握拳頭冷厲警告:“佟若雨,朕不希望你一手將翊王推上絕路!還有殘餘的佟家軍,朕可以把他們交給翊王,亦可以交給韓之演!”

“陛下就不怕……”佟若雨哽咽了一下,痛心問道,“……把天下人逼上謀反的道路上嗎?”

老皇帝淩厲拂袖厲聲喝道:“朕沒有什麼可怕的,隻要能為太子鋪出一條光明道路,朕可以與天下所有人為敵!”

他再怒指佟若雨斥責:“不是朕要生靈塗炭,如果你真的為天下萬民著想,你就該接受朕的安排!好好協調翊王跟太子的關係!”

“陛下何必把高帽子罩在若雨頭上?”佟若雨冷笑一聲說,“你要我當什麼皇後,並不是我有多本事,隻是因為翊王鐘情於我,你要利用我牽製他,不是嗎?”

“沒錯。”老皇帝直認不諱,“啊翊現在的確忠心耿耿,但權力地位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智,利令智昏,難保他日,他不會懷有謀反之心。”

“如果翊王真要謀反,他還會在乎一個女人嗎?”佟若雨冷聲反駁,“陛下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老皇帝不以為然說道:“當你成了皇後,生了太子,即使翊王謀反,你一定會拚儘所有為未來的君主保住皇位。”

佟若雨哭笑不得笑笑,再看向可憐可悲他的問道:“你還算計了讓我們自相殘殺?”

“隻要你誠信嫁給太子,自然不會有這一幕。”老皇帝若有意味冷聲提醒,“如果你下嫁翊王,那必定是在陰間行禮!你放心,朕會將你們熟悉的人送下去給你們祝賀。”

佟若雨抱拳,通紅的雙目鼓著戾色,帶著冰冷語氣一字一頓厲聲道:“謝——主——隆——恩。”

站在回廊處的小寧子遠遠看見神色匆忙從神道走來的赫連禎。

他忙迎上去擺了擺喊道:“拜見太子殿下。”

赫連禎眸色冷沉直接問道:“父皇為何把流沙捉進宮來?”

小寧子忙拜了拜恭敬說道:“回太子殿下,您知道陛下對流沙姑娘有點意思,現在翊王明張目膽跟陛下爭奪女人,陛下心裡不高興。多次招流沙姑娘進宮,流沙姑娘也不應,陛下一急,就派奴才把流沙姑娘擄進宮來!”

赫連禎鎖緊眸光沒有說話。

小寧子看了看他陰沉的臉又上前幾步神色詭秘低念:“太子,奴才打探到,陛下在翊王府安插了眼線。”

赫連禎驚乍地流轉深眸睨向他。

小寧子噎了噎唾沫忙說:“琢玉姑姑在陛下跟前挑撥離間,要陛下警惕翊王,還借流沙姑娘的事情大做文章。現在,陛下已經動了殺翊王的心。”

“……”赫連禎怔了怔,一會兒,他又垂下眼眸睨向小寧子冷聲問道,“琢玉?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她的事情?”

小寧子連忙說道:“之前琢玉姑姑來見陛下,凡奴才所見所聞都是關於禦舞坊的事情,就是琢玉姑姑被關進牢裡的前幾天,奴才無意聽到琢玉姑姑挑唆的話。”

“上次妖道一事,全是琢玉姑姑的意思,這是給翊王的下馬威,但沒想到翊王不但不收斂,還明張目膽爭奪流沙姑娘,所以……所以……”

“流沙在父皇的寢宮?”赫連禎試探問道。

小寧子連忙點點頭。

赫連禎沒有說話快步走去。

小寧子看著赫連禎遠去的背影,旋即勾起一抹詭秘的弧度。

表麵上他是赫連禎安插在老皇帝身邊的眼線,事實上,他是老皇帝故意安排轉達信息給太子的人。

剛才的話都是老皇帝吩咐他講的。

老皇帝的意思是:一來,琢玉雖然聰明,但是她太陰險了,所以故意說這些話讓赫連禎警惕她,這女人隻可利用,不可深信。

二來,皇帝並非真的對赫連翊動殺心,隻是讓小寧子故意說得嚴重些,逼迫赫連禎馬上做決定。

赫連禎急步繞著宮牆走去,腦海裡不停回想小寧子那句話“陛下已經動了殺翊王的心。”。

他又想起昔日跟赫連翊的點點滴滴。

從孩童開始,陪伴自己的兄弟,隻有他一人罷了。

輕盈的雪花紛揚而下,穿透寒風,似乎又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稚嫩的男聲穿破了寒風。

“不要叫我太子,這個位置遲早不是我的。”低沉的聲線稍帶點哭腔。

凜冽的風雪不停在打轉,好像要把整個天地染成了雪白一片。

“太子哥哥就是太子。”稚嫩的男聲多了一絲信誓旦旦的堅定,“爹爹說,啊翊的翊是輔助的意思,啊翊生來就是輔助太子哥哥的!啊翊會拚儘一切幫助太子哥哥成為皇帝!”

“噓!當皇帝的話不可隨便說。不要喊我太子了,這兩個字是恥辱。喊我‘禎哥’吧,翊弟。”

“翊弟……”赫連禎站在風雪中輕喊了聲,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冷色匆匆的佟若雨。

她沒有看到他,手裡緊握著玉佩,依然帶有幾分慍色急步向前走去。

他的腦海猛然晃過她抱著赫連悠出現在雨笙閣的那一刻,接著是她在大殿上的驚豔一舞,平陽城一舞,再是與她初次相見。

如果沒有緣分,為何偏偏在路上遇到昏迷的她?

既然有緣,為何她又是兄弟最愛的女人?

轉瞬又到了火海裡的畫麵,那時候她伏在他的懷裡,想著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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