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的緊密的巡邏聲音,她整理好衣服後走到營帳外看了一眼,巡邏的人臉上布滿凝重的神色。
“到底出了什麼事?”佟若雨輕蹙眉心迷惑低念,再往議事營帳那邊看了一眼。
那邊的人不停有人神色凝重跑進跑出。
直覺告訴她一定出大事了,她喘了喘氣實在忍不住心中的著急,急步往那邊走去。
守在營帳外的兩個士兵連忙攔著她說:“大小姐,王爺有令……啊……”
他們還沒說完,佟若雨就利索把毫無防備的兩人摔倒在地上,繼而急步闖進去。
正在部署的赫連翊冷沉眸色盯著走進來的她。
邱淩空他們見氣氛怪異愣了愣不敢說話。
佟若雨沉下臉冷聲說道:“出去,我跟王爺有事商量。”
邱淩空他們不敢擅自離開,忙往赫連翊看了一眼。
赫連翊卷起圖紙淡漠說道:“出去,沒有吩咐,誰都不得進來。”
邱淩空他們抿了抿唇連忙退出去。
等他們出去後,佟若雨吐了一口氣睨向他責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把我帶過來,又何必把所有事情都瞞著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吖……”
她還沒說話就被赫連翊摁入懷中,強行被他吻上了唇。
“不要……”佟若雨擰緊眉心抵住他的肩膀激動說道,“你彆……”
“你闖進來,不就怪我冷落你嗎?”赫連翊冷聲道了句,厚大的巴掌摁住她的臀部向上一托,將嬌小的她整個人摔到了長桌上。
“赫連翊……”她才剛要爬起來,就被他摁住了肩膀。
隨後他就像座大山一樣壓到她身上。
佟若雨瞪大眼睛抵住他的肩膀急切說道:“你乾什麼?這不是做這些事情的地方……”
“我說了,到這裡的女人隻有軍妓。”赫連翊話音一落利索吻上她的唇,繼而把手抓到她的衣襟上。
“吖……”佟若雨蹩蹙眉心使勁拍打他的肩膀。
他在婚夜強行占有她就算了,沒想到他還在這裡。
她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再甩了他一個巴掌叱喝:“赫連翊,你混蛋!放開我!”
赫連翊一手摁住她的雙腕壓在她的頭頂上方,淡漠如冰的冷眸厲盯著她冷聲說道:“彆大聲嚷嚷,外麵都是你昔日的將士,你要他們都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嗎?讓他們都聽到你銷魂的喊聲?”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佟若雨含著淚哽咽低念。
她以為她的淚水能換回他的理智,但是,她錯了,徹底錯了。
他根本沒有停止他的yu望,像匹ji渴千年的野狼在她身上喋血奔馳,沒有愛,單純瘋狂的索要,純碎為了滿足他生理的需要,
佟若雨任由眼角的淚水不停流瀉出來,腦袋蒼白一片,什麼都想不起來。
冰冷的空氣有些旖旎的渾濁,他獨有卻已經陌生了的氣息散漫到營帳的每一個角落。
他不停用他沾滿野性氣息的溫度滾燙她的肌膚。
然而,她卻覺得異常冰冷,由心底湧出來的冷,遍布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佟若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扭頭看了看他稍帶汗珠的倦容。
她摁住自己的衣襟輕聲說道:“你羞辱我了,也得到你想要的,你的苦我都嘗了百倍,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光著膀子的赫連翊單手扶著自己的頭沒有說話。
她撿起地上的衣服,遞給坐在桌上的他說:“穿上吧,外麵下雪了。”
赫連翊拿過衣服冷聲說道:“既然討厭,回去吧。”
“我真的讓你這麼恨?”佟若雨毫無焦距看著前方淡若問,“恨得……讓你時刻讓她難受?你不是一向縱容她的任性嗎?”
赫連翊臉色頓沉,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扯到跟前。
他盯著她驚怯的雙眸,咬牙切齒冷聲說道:“我自以為是,一次又一次縱容自己的女人,以至於拱手把她讓給彆人!我赫連翊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癡!”
“我懂了。”佟若雨哽咽了一下,輕輕拿下他的手說,“我這就回去,再也不打擾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繞過桌子走去。
赫連翊突然跳下來,一個疾步轉身從後緊抱著她。
他把頭挨在她的肩上,輕輕摩挲她的臉沒有說話。
佟若雨紅著眼眶低下頭去。
夜半,趁赫連翊熟睡過去後,佟若雨悄悄離開營帳。
她躲開巡邏士兵的視線,偷偷牽了一匹馬。
與其在這惶恐不安地揣測,倒不如自己去查探。
反正不管她如何委屈討好,他都鐵了心不肯跟她說半句關於軍事的事情。
經過今天的事情,她明白了。
他再也不是從前縱她愛她的赫連翊,自從嫁給熊囂剛那一刻開始,兩人的關係再也回不到過去。
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的冷了心死了,她不想再留在他身邊。
不希望有一天恨上他了,這是她唯一愛上的男人。
他本來是那麼的完美,她不想再有任何事情沾汙他的美好。
她明白,隻要她不在這裡,他就能心無旁騖安心殺敵,不會做出迷失本性的事情來。
既然自己是罪惡的源頭,那便離開吧。
“允笙,我愛你。從此,我隻會在遠處默默地看著你,再也不打擾你,珍重。”佟若雨神情地往營長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翌日,赫連翊側過身來,他把手摸了摸自己身前的空位,什麼都沒抓到,他又猛然睜開眼睛。
往營帳掃看了一眼後,他又忙抓起衣服向外走去,他掃看了一眼巡邏的士兵又淡漠問:“她呢?到哪去呢?”
他們明白他指的是誰。
其中一個士兵止住腳步搖搖頭說:“回王爺,從昨晚你們回營開始,我們沒看到大小姐。”
“沒看到?”赫連翊心頭忽地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稟告王爺……”隨後一個士兵跑來急切說道,“馬槽那邊缺了一匹馬!”
“缺了一匹馬?”赫連翊擰緊眉心迷惑低念。
隨後就看見邱淩空氣喘籲籲跑來。
他連忙問道:“神色匆忙,跟她有關係?”
邱淩空連連點頭說:“末將剛才去打水,看見沙丘上寫了一行字,像是主子留的,她說回瞿京了,讓我們向您說一聲。”
“回瞿京呢?”赫連翊心頭忽地一空,頓了一會兒,他又揚起眼眸驚喊一聲,“不好!”
眾人愣了一下。
邱淩空忙問:“王爺,怎麼呢?難道主子被捉走了嗎?”
赫連翊搖搖頭神色憂忡說:“她一心要上戰場,不可能輕易回瞿京去,她一定率先上前線去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她是個倔性子。她……”
赫連翊惶惶不安地急了急,又忙睨向邱淩空吆喝道:“你在這駐守,本王帶一些人出去把她追回來,記著,有任何情況,直接發信號。”
“是。”邱淩空忙點頭應聲。
“你們隨本王來。”赫連翊指了指一個小隊急步趕去。
“王爺!你還沒穿袍!武器還沒帶了!”邱淩空急切喊了聲,赫連翊已經遠去。
邱淩空又忙指了一個人說:“去,趕緊給王爺送衣服和武器。”
“駕!”赫連翊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一個勁策馬奔騰,雪花在凜風中簌簌落下,追在後麵的小隊早已被他甩得遠遠的。
“若——雨!若——雨!”赫連翊對著空曠的山崗急切叫喊,“若——雨!回來!”
“王爺……”趕上來的人急切說,“不能大喊,敵軍就在附近,很容易中埋伏。”
“隻要找到她,本王管他誰在附近!”赫連翊淩厲叱喝,他又心急如焚往山崗掃視了一眼。
他恨自己沒有把情況告訴她,如果她知道情況一定會不會貿貿然離開的。
他之所以突然停止進軍,是因為有大批敵軍埋伏在這附近。
他們化裝成附近的百姓進行偷襲,還針對他們這次進軍在附近布下了各種陷進。
稍不留神,就可能全軍覆沒。
“若雨……回來,回來我身邊。”赫連翊恍然若失呢喃了兩聲,又踢了踢馬腹繼續前進。
“王爺!”突然傳來一個士兵驚怯的喊聲。
馬背上的赫連翊怔了怔轉過頭去。
士兵指著下坡結結巴巴說不上話來:“馬……馬……馬……”
其他士兵也是滿臉惶恐看著下坡的方向。
赫連翊忽地背後一涼,他緊拽著手中的韁繩遲疑了一下再猛然調轉馬頭,策馬來到破頂往下看去。
驟然一看,他渾身就打了一個激靈。
山坡下屍體橫遍,還有一匹腹中插劍的馬倒在地上,而那馬上的裝備跟他們是如出一澈。
“不可能的……”赫連翊惶恐不安呢喃了聲,忙從馬背上翻下來。
他走了幾步腳跟一軟,整個人從山坡滾了下去。
“王爺!”士兵們驚喊一聲忙跳下馬跟著跑下去。
“若雨……”赫連翊連撲帶滾踏著屍體跑到死馬前邊。
他屏住呼吸憂心忡忡張望了一下:“不可能的……不會出事的……”
他又發了瘋似的地翻找屍體。
趕上來的士兵忙跟著翻了翻地上的屍體。
倒在地上的人都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他們手上握著各種武器,應該就是埋伏在附近的敵軍了。
尋找無果,士兵又看著臉容憂忡的赫連翊苦澀笑說:“王爺,沒有大小姐的蹤跡,也許是她遇到埋伏,她身手了得,所以逃脫了。大小姐上場殺敵的時候很厲害的,這些人一定都是她殺的!一定是!”
“嗯,一定是。”赫連翊帶有幾分自我勸服的語氣喃喃道。
他又往四周掃視了一眼說:“去,繞著這裡方圓百裡搜索,她沒了代步的馬,不會走得太遠。”
“是!”士兵們拱手應聲忙往各個地方分散走去。
赫連翊張望了一下忐忑不安叨喃:“若雨,我錯了,隻要你平安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隻要你回來。”
另一邊
滿身鮮血的佟若雨從茅屋裡跑出來。
她抹了抹額上淋漓的汗珠,向在外麵迷茫忙碌的人吆喝:“熱水行了嗎?趕緊端過來!”
“來了!”男子應了聲忙端著一盆水跑過來。
佟若雨又轉回屋裡照看了一下滿屋子的傷員。
其他幫忙照顧傷員的人急切問道:“姑娘,現在該怎麼辦?”
“彆著急。”佟若雨單膝蹲下來看了看其中一個人鮮血淋漓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