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仁緊縮,像受到了什麼驚嚇,猛地推開了麵前的男人。
他是不是忘了他給她灌了半瓶避孕藥的事情了?
不想讓她懷孕是他,想讓她生的還是他。
當她是什麼?
“顧少霆,我不會懷孕的,我也懷不了孕了,如果指望我懷孕後產生的抗體讓爺爺再活個十年,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一個女人叫囂著不會給自己生孩子。
他感覺自己被深深地侮辱到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生。”
“試試?”她嘲弄地笑著,看著男人這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眸底氳上一層水汽,“你少試了?天天摁著我做的時候,你哪次做措施了?懷孕了嗎?顧先生,那半瓶避孕藥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這種痛苦,顧少霆不可能體會到。
他想要孩子,隨便跟哪個女人都能生。
而自己不一樣,她真的不能生了。
她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和機會。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是不是挺後悔的?”她帶著淚花眼睛,彎得像掛在夜空中的新月,卻透著揪心撕肺的悲愴,“應該在懷孕後,給爺爺輸了抗體,再來把孩子拿走,而不是讓孩子永遠不來。”
顧少霆沒有說話,就那麼望著她。
看著她的眼淚,滑出眼眶,落到地上摔成碎片,就像他的心一樣。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蹭掉了她眼角的淚,“不生就算了,哭什麼。”
“那你還會重啟項目嗎?你還會救我媽嗎?你還會把她推下地獄後,再把她拉上來嗎?她死了,莫韜瘋了,我們一家人,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你的仇報完了嗎?”
她的每個字敲打在他的心尖上,打得他毫無反擊之力。
她與他結婚兩年,她從來都像小貓一樣的溫馴,如此的咄咄逼人,這算是第一次。
他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