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得,若不帶一些東西來,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蕭辰哥你。”蕭鐵狼小聲地說。
蕭辰笑道:“你這性子還沒變呢,還是這麼內向啊。”
“但我覺得,蕭辰哥你好像是變個人一樣,與以前有些不太一樣。”蕭鐵狼有些低沉地說。
蕭辰本想用人總會變這個借口來搪塞他。
他想到,蕭鐵狼從未變過的性格,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口。
“是啊,我確實是變很多,有時候我都不認識自個兒。”蕭辰露出一抹苦笑道。
“等一下,我去拿兩個碗,我們兩兄弟好好喝一喝。”蕭辰說。
接著,他走進灶房中,拿著兩隻碗走出來。
蕭辰打開封壇,替蕭鐵狼和他都倒一碗酒,接著碰一碰,一飲而儘。
蕭鐵狼喝完酒,好像自在得很多。
他猶豫一下,說:“蕭辰哥,你這些年到底哪裡去了?”
“我問先生,他不和我說,你又沒有半點音信傳出來!有時候我都擔心......”
“我這個不太好和你說,若你聽去,這對你沒有什麼好處。”蕭辰微微搖頭。
仙凡有彆,不是說說而已。
若今日,蕭鐵狼知道蕭辰是修士。
那未來,說不定有修士追溯到這幕。
蕭鐵狼不追問,給蕭辰和他重新倒一碗酒。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蕭辰笑道。
“在蕭辰哥你離開後第二年,就結婚了,是我爹介紹的。”蕭鐵狼說到這兒,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那叔叔呢?”蕭辰聽到蕭鐵狼的哭聲,大概能猜到結果。
其人母親,在生下蕭鐵狼那天難產而死,從小被其父親拉扯大。
“我爹在前年,進山時,被一個熊瞎子吃了。”蕭鐵狼忍耐悲意,說。
蕭辰心底生出一絲難過,僅有一絲而已。
經曆過太多事的他,如今很難生出其他情緒。
“節哀。”蕭辰拍著蕭鐵狼的肩膀。
“我聽我娘說,你先前被抓去充軍?回來時,還瘸腿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辰皺著眉頭問。
“那日,我去縣裡賣皮貨,官差見我長得壯,把我抓去充軍,在軍營裡,我又得罪上官,才被人打斷腿。”
說起這個,蕭鐵狼發出嗚咽的哭聲。
蕭辰眸子閃過一絲冷光,胸腔中有一股怒意升騰起來。
這很大部分,都是原身那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影響力在作怪。
但,蕭辰本身亦有怒氣。
“慢慢說,你說那個上官,到底是誰?”蕭辰說。
蕭鐵狼沒感覺到不妥,沒怎麼思索,說:“是雁南府的一個守備,叫程華。”
“此人想要我給其牽馬墜鐙,我不願意,他讓人把我腿打斷,我一路爬回來......”
蕭鐵狼說到這兒,愈發止不住心底的悲意,趴在蕭辰懷裡,像個孩子一樣,不停哭泣。
蕭辰輕輕地拍著蕭鐵狼的脊背,很是溫和。
年少之時,蕭鐵狼被打哭後,總會這樣趴在蕭辰懷裡哭,然後蕭辰會帶著蕭鐵狼打回去。
這個習慣,直到如今,蕭鐵狼已經結婚生子,依然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