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座城堡!”調皮的她並沒有好好回答父親的話,而是胡亂的瞎編,好不正經的讓坐在身旁的母親和父親不由搖了搖頭。
“你要城堡做什麼啊?囡囡,你要好好回答,18歲的願望隻要心誠就會靈驗哦。”母親摸了摸她的臉蛋,故作玄虛的說道。
“因為,有了城堡,我就是城堡裡的公主,當了公主,我就可以等著我的騎士來娶我了!”一本正經解釋的她,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讓他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看著他們眼底的寵溺與放縱,完全把她當成了孩子的戲言,隻有她在當天晚宴結束的時候,真的有對著蠟燭許願。
“我想要一座城堡,和一個永遠聽我話,保護我的騎士……”
然而——
熟悉的彆墅眨眼之間不見,熟悉慈愛的父母如一陣風消失的無影無蹤,畫麵變成了一片淒慘的白,靈堂上父親的黑白照片,依然一臉的笑意,隻是定格在那,表情再也沒有變過!
她用力的咬緊牙關,將眼眶中的薄氣硬生生給逼退了回去,一臉冰冷的她麵無表情,心卻一片一片仿佛被刀子劃過一般疼痛,母親哭暈了數次,周身前來吊唁的親戚都很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可以這麼冷血。
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嬌弱的她可以頃刻之間仿佛長大了一般,沒有哭哭啼啼,而是淡然冷靜的將喪事完成。
直到——
母親在父親死後的第七日,吞下大量的安眠藥,自殺而死,她才終於放開自己的眼淚,原來,真的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孤身一人的她,懵懂無知,被蘇博南騙去了父親的股權,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她好想回到生日的那天,她不再天真的要什麼城堡!也不想要什麼騎士!她隻是想要爹地媽咪可以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陸景修來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
一臉蒼白的蘇向雪有些昏睡的不太安穩,一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會又緊皺著眉頭,喉嚨發出低沉的嗚咽,顫抖的手指,在身體兩側有些冰涼,滿是針眼的手背輕一塊紫一塊,有些觸目驚心,額頭浮起一層薄薄的汗意,但在床被下麵的身子卻不住的輕顫。
輕輕的將她淩亂的碎發撥到耳後,漏出她光潔的額頭,溫柔的注視著她慘淡的小臉,耳邊仍回蕩著左炎的話。
漆黑的眸子閃著格外溫柔的光芒,臉色忽暗乎明,在病房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涼,眼光下意識的掃過蘇向雪的肚子,嘴角勾起溫柔的淺笑,卻隱隱帶著一絲涼意。
那是他的孩子,還沒有成型,在這種情況下,存在於他愛的女人身上。隻是——
左炎的話猶然在耳,“她的心脈受損,終身都會留下心口疼的毛病,何況,現在她腦袋裡的血塊一點變小的趨勢都沒有!長期壓迫下去,她也許這輩子都沒法看清東西了!對於,你們之間的種種,我不屑聽,也不想去聽!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是要孩子,還是要大人恢複健康!”
左炎承認,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著魔鬼,他不希望蘇向雪再和陸景修有任何牽扯,但是作為醫生來說,他又多有無奈,並不想傷害到一條生命的他,更怕雪兒知道後傷心欲絕的表情,那是他無法麵對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