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說白了,對於永康這樣的主子,就連婢女下人們,也都懶得正看他一眼。

他母親卑微的出身,隻有給他灌輸以凡事都要忍耐,作為自保的唯一手段。

深諳皇宮奪嫡凶險的宮女,自知自己在後宮和朝堂之上都沒有任何的根基,所以,苟且活著,就是她母子唯一的選擇。

慫得要死,怕得要命,就是永康最真實的寫照。

和眾多的皇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彆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跟彆人說話,都不敢抬頭和大聲。

就是跟太監說話,他也客客氣氣,生怕得罪了這些閹貨,背後給他使壞下絆子。

他不受欺負,誰該受欺負?

廊簷那頭的竊竊私語,當然,都被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永康的耳朵裡麵。

永康猛然睜開眼睛,抬起頭來看了看陰霾蔽日的天空。

皇城難容身,朝堂難立足,宮裡受欺負,那就去前線。

大昌疆域,無論南北,都有千裡之寬廣。

登高峰可作雄鷹翱翔,入密林可作猛虎巡山,居深潭可作蛟龍翻浪,困在這皇城之內,隻有被虐死。

不如軍權在手,馳騁千裡來得爽快。

好歹自己在前世,十六歲入伍,到二十四歲時,已經是軍中優秀的兵王,最擅長的就是軍事方麵的事了。

隻要手握重兵雄師,既就是金鑾殿上換誰當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都得看自己的臉色,誰要是敢炸刺,收拾他就是了。

軍隊,就是國之利器,就是牌局裡的王炸,沒錯,就這麼定了。

主意已經拿定,永康收回視線,轉過身子毫不猶豫地就向外走去,去找他那個穿越過來後名義上的皇帝老子攤牌。

背著雙手,邁開方步,正繞過影壁走向院門的時候,差點和一個人撞個滿懷。

是四皇子永泰,身後跟著兩名麵色凶悍的侍衛,正氣勢洶洶地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冷不丁的這一撞,把四皇子永泰,撞了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遠處的幾名宮女,雙手一提裙擺,向前緊跑了幾步,在離影壁不遠的地方,就跪了下來。

“奴婢,見過四殿下!”

五名宮女,跪在地上低著頭,齊齊向四皇子永泰行禮問安。

兩名侍衛眼疾手快,從後麵扶住了四皇子永泰,這才沒使四皇子永泰跌個仰麵朝天。

那個前麵偷偷跑出去的宮女,也跟在侍衛們的後麵,斜了一眼突然從影壁後麵冒出來的九皇子永康。

這幾天宮裡是風聲鶴唳,朝堂上也是人心惶惶,太子永焱畏罪自殺,朝中根基十分雄厚的四皇子永泰,很可能會被立為新太子。

加上他母親祥妃家世顯赫,親戚們又在朝中任職不少,要是大昌皇帝這次重病不起的話,四皇子永泰被加冕為監國太子的可能性都有。

有那些三公九卿的根基資本,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很大。

從突然的被撞下,穩了穩神的四皇子永泰,向跪在前麵的幾名宮女抬了抬手,示意她們起來。

然後,永泰把目光,投向眼前木樁一樣站著的九皇子永康,一臉輕蔑地笑道:“九弟,見了為兄為何不行禮問安?難道前天被宗人府的那頓板子,給打傻了?”

切!給你行禮問安?

做你娘的大頭夢去,什麼玩意兒!

等小爺我兵符在手,數萬鐵甲由我統率的時候,小爺我第一個拔你的刺!

心裡一萬隻羊駝在奔騰的永康,暗暗咒罵了一陣,這才扭了扭腰,淡淡說道:“前天被宗人府過堂,腰都快被打斷了,這四肢僵硬彎不得腰,還請兄長見諒!”

此言一出,倒是讓趾高氣揚的永泰為之一愣。

為了拷問太子謀逆一案的餘黨,被宗人府一頓板子,難道把這慫包還給打出骨氣了?

這慫包窩囊廢,說話不再是低聲下氣,腰板也挺得直溜了不少,站在自己麵前,還似乎要比自己高出那麼一個頭頂來。

“我說九弟,你這是記恨為兄了啊?宗人府問案,那是皇權賦予的權力,不是為兄能左右得了的啊!”

一臉邪笑的永泰,戲謔地盯著永康那張不見一絲慌張、冷酷鎮定的臉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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