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望了一眼坐臥不安的夏士誠,淡然說道:“一個皇子,哪能調得聖上身邊的親衛?要知道,這大內錦衣衛,那可不是一個皇子就能調動得了的啊!”
“這有何難?九皇子現在府上的侍衛公羊毅,曾經在大內擔任侍衛長,調一撥錦衣衛還不簡單?”
夏士誠的眼裡,就差噴出火來。
李嵩搖搖頭,又道:“你當那公羊毅長了九個腦袋不成?”
“啊......”
夏士誠一驚,被李嵩這樣一點撥,他霎時就明白了過來,喃喃道:“難道是聖上......”
李嵩沒有搭話,繼續端起茶盞,吹著浮在上麵的沫子。
“輔國,哪這下,九皇子手裡有的是糧草,而且被入庫上那些銀兩,數額更巨,恐怕這......”
夏士誠一臉焦急,巴巴地望向李嵩。
李嵩慢悠悠喝過兩口茶湯,這又說道:“戶部欠各部開支已有半年之久,老夫曾記得,光是工部那一塊,拖欠河工清淤、築堤、修建渡槽等銀兩近兩千餘萬兩之多,還有拖欠地方官的餉銀三千多萬兩,吏部尚書都差點給老夫跪了,兄台,就那些抄家得來的銀子,恐怕......”
夏士誠聞言,一時間茅塞頓開,躬身拱手,向李嵩深深一禮,道:“還是輔國了得,老朽這就去安排......”
說罷,夏士誠轉身就出了李嵩書房。
“兄台,走後門!”
望著剛要跨出書房門的夏士誠背影,李嵩突然又是一句。
“輔國放心,老朽心中有數。”
待夏士誠被下人從後門送走,李嵩把剛才喝過的茶盞,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然後破口大罵道:“一群混賬,豬腦子,人家請茶,明擺著就是為了借幾顆糧食,給他就是了,硬逞哪門子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