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蘭慧緩緩閉上眼睛,揚著臉等候永康的發落。
端坐在車篷裡的永康,目光從蘭慧塗得泥垢遍布的臉上,又一路下滑,最後停在蘭慧那隻滿是血汙的光腳上。
這女人,一路可真不容易啊!
片刻後,永康起身鑽出車篷。
向騎馬行走在霍幼楠身側的春桃招招手,待春桃勒住馬頭,和馬車平齊的時候,吩咐道:“找一套換洗的衣服給她,把她的那隻腳給處理一下,車上有的是外傷藥,再找雙合適的鞋襪!”
說完,永康跳下了馬車,重新騎了自己的馬又趕到霍幼楠一側並肩前行。
“完事了?這麼快!”
霍幼楠不懷好意地瞥了永康一眼,嘴裡也不忘嘲諷永康一句。
“是四哥的人!”
永康沉著臉,低聲又道:“逃出來幾天了,經人指點,這才混出城裡在路上等我的。”
霍幼楠一怔,隨即道:“太子的人,你也敢收留,也許這是個坑,專門拿她做誘餌來抓你把柄的!”
“不會!”
永康搖搖頭,沉聲道:“四哥再蠢,也還沒蠢到這份上,就是使個色誘我的損招,但也不會隨便找個下人來,起碼也得找個哪家青樓的頭牌花魁之類的,就這種姿色的女人,他想我會上當?”
“看來,還是你四哥了解你!”
霍幼楠一撇嘴。
其實,色誘這事,霍幼楠自己都不相信,就如永康所說,如果使這個損招,還真得下一番功夫才行,不是隨便找個女人就能完成色誘的任務的,要麼是大家閨秀,要麼是青樓的頭牌花魁。
那樣隨便找個宮女這麼草率的?
除此之外,還真沒把握讓永康跳這種坑!
“要麼,就是賣慘,通過賣慘引起你的同情,從而在你身邊安排個眼線!”
色誘的推斷被推翻,霍幼楠又想起“賣慘”這個詞來!
這個倒也說得過去,但細一想,還是很牽強。
既就是賣慘得到永康是同情,把蘭慧給收留下來,但蘭慧就不一定被永康留在身邊,假如安排她乾些幫廚洗衣的活,那她照樣得不到任何有價值是消息。
再說,就是眼線得到些有價值的消息,相隔千裡之外,她如何把所得的信息送出去?
看來,安排眼線臥底的這個理由,馬上也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