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還埋在狄芳懷裡的永康,忽然轉過臉就問。
霍幼楠緩緩抬頭,望著一臉陶醉的狄芳,又對永康說道:“你本來就隱藏鋒芒,藏得很深讓人看不透,要是本性被得到釋放,如果殺人如麻還無動於衷的話,那麼你這個人也太可怕了,還好,你怕了,這說明你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怕,就是一個正常人的表現。
說明這個人的心智和性情,還不屬於殘暴不仁之徒。
“你終於會想事了?”
永康笑了,目光帶著讚許,誇了霍幼楠一句後,又道:“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一根筋呢!”
“呸!”
這話,前半截好聽,又半截卻惹的霍幼楠怒道:“跟你這種陰險狡詐的家夥在一起,不留點心眼可不成,你不光是坑彆人銀子,還坑得彆人連命都送掉了!”
“啊......”
永康愕然,吃驚得張大了嘴,呆愣片刻又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坑了誰的銀子、又坑的誰送了命?”
“這還用我說啊?”
霍幼楠一撇嘴,狠瞪永康一眼道:“你手裡那幾百萬兩銀子,難道不是坑來的嗎?”
“哦!”
永康一臉狡黠,道:“那你說說,這些人的銀子,哪一筆是乾淨的?我坑來用到正經地方,難道有錯?”
說著,永康乾脆坐了起來,放開攬著的狄芳,繼續說道:“就說那些死了的人吧!三家糧商,貪官董良雲,還有貪墨賑災糧的蔡豐年那些官員,加上這些賊寇,還有這泗州府尹季允之,他們哪一個不該死?”
“哼!”
霍幼楠冷哼一聲,嘟囔道:“懶得理你!”
永康沒有繼續較勁,整理了一下身上革甲,回頭道:“我騎一會馬,路上不看著點,我還真不放心。”
看到永康鑽出車篷,霍幼楠向狄芳說道:“二嬸你看看,就這樣的人,一句好話都沒有!”
狄芳笑了笑,搖頭道:“你指望一個偉岸丈夫,成天圍著女人說情話?”
“那倒不是!”
霍幼楠低著頭,幽幽道:“但我總是琢磨不透他,有時候,他在彆人麵前慫得要死,真讓人瞧不起他,但有時候,砍彆人的腦袋時眼睛都不眨一下,冷血得令人後背發涼!”
狄芳挪了挪身子,挨著霍幼楠坐了,撫摸著霍幼楠的頭發說道:“你我雖是長幼輩分,但又無血緣關係,有些話可以直說,王爺他就是藏拙不露,露早了,就那皇宮的環境,他能活到今天?”
“這有什麼?”
霍幼楠抬起頭來,望著狄芳的臉說道:“難道他的那些兄長們,還會殺了他不成?最多,也就是欺負他尋個開心而已!”
“你真傻呀?”
狄芳搖搖頭,正色道:“皇子奪嫡,背後都是要命的手段,誰能明喊著要殺誰?你還小,人世的險惡,你還不懂,尤其是皇宮裡麵,各種爭鬥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