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設在禦花園暖棚裡的茶話會,不似朝堂,但又和朝堂無異,手邊倒是多了茶水點心,喝一口也不算失儀。
一盞茶湯入喉,董慶堂又道:“我朝九殿下勇挫北涼大軍,收複河套、陽明二地,北涼可汗迫於形勢壓力,故提出和我大昌和親一事......”
和親?
意思是,完顏烈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大昌的皇子不成?
“父皇!”
立在一旁的太子永泰,急忙道:“萬不可答應這和親一事,兒臣對北涼賊子深惡痛絕,與那完顏烈勢不兩立!”
多情了不是?
想什麼呢!
董慶堂麵不改色,繼續道:“念山高路遠,信息不暢,又顧及我邊民的安定生活,九殿下已經接納了和親要求,娶了北涼可汗完顏烈的女兒安其兒為皇子側妃!”
可喜可賀啊!
大臣們聞言,頻頻點頭稱讚!
和親之事,自古就有這種政治聯姻的邦交,總之來看是個好事。
但永泰的臉,此時,已經變得就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按照正常設計,永康那狗東西,現在應該已經死在劉勳中了。
可這狗東西不但沒有死,還再次立下大功!
而且,把戍邊軍隊定國軍的軍權,也一並攬了過去。
這狗東西!
如此一來,已經是從一品的將軍了!
畢竟,收複陽明與河套,他這一戰的功勞太大了。
狗東西不但以極低的代價,收複了兩處前朝失地,又讓北涼可汗低三下四,把自己的女兒都嫁給了那狗東西。
這一手,前麵殺人,後麵誅心!
再這麼下去,大昌帝國又得出一個年輕的戰神了。
不行,不能由著勢態如此發展下去。
自己眼下雖然是太子,手裡端著國之儲君的碗,但這舀飯的勺子,卻是被握在永康這狗東西手裡的。
永泰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就連手心,也已是握著一把汗水從指縫往外欲滴。
驚駭之下,永泰拿眼一瞥夏士誠。
此時,夏士誠穩如泰山,半眯著眼睛似乎在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