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容衡陽側身望向容秦氏,淡聲說著:“我今日不是來征求你們同意的。”
此話一出,堂內瞬間寂靜了下來。
站在容衡陽身側的疏影聽到他這話都有幾分震驚。
容衡陽真厲害啊,以前不熟知他之時,還以為他是這榮國公府內最乖順的人。
現在一瞧,什麼乖順?簡直是渾身反骨。
就連容複殊那個畜生都不敢這麼對他爹娘說話,容衡陽這人......膽子真是大。
“你先出去。”容老夫人神色平穩的看了一眼疏影。
疏影頷了頷首,與容衡陽對視了一眼,在他的目光下便緩緩退出了屋內。
在疏影走後,容老夫人忽的出聲,“你當真要納她為妾?”
“是的,祖母昨日命人給我與她送甜湯之時,應當已經想到了這些。”
容衡陽分毫不讓,直接把所有事都攤在了明麵上說。
容老夫人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樣頷了頷首,“那便允了你,不過若為妾室就要恪守榮國公府的規矩,她若壞了半分,今後這榮國公府便是她魂歸之所了。”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容衡陽微斂下眼瞼,遮去眼中的淡漠,“多謝祖母,孫兒告退。”
“去吧。”
容老夫人擺了擺手,容衡陽就反身退了出去。
瞧見容衡陽一走,容秦氏當即就出聲了,“母親,您怎能允了這事呢?一個通房丫鬟成為妾室,豈不是讓外人瞧咱們國公府的笑話,衡陽自幼一身清名,不能因為一個丫鬟壞了他的名聲啊。”
“你以為我想嗎?”
容老夫人理了理衣裙,冷聲道:“你沒瞧見衡陽今日那模樣,一看就是在為昨日的事怨懟你我,若不遂了他意,難不成真的要因為一個通房讓他與你我置氣?有了妾室也好,外頭那些謠言也能散了。”
比起斷袖之言,娶妻前納妾倒也沒什麼了......
福安院外,疏影正站在廊亭處等著容衡陽。
眨眼間便有三道身影擋在了她的跟前。
“你就是大少爺的通房丫鬟?疏影!”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疏影一眼就認出了她們。
這三人皆是國公府的家身子,領頭的正是大夫人院中的紙鳶。
聽說她就是大夫人為容衡陽準備的通房丫鬟。
可惜,被自己搶了。
“是我,有什麼事嗎?”疏影淡聲開口。
“你個賤婢!見到我也不行禮嗎?”紙鳶指著疏影就破口大罵。
疏影冷笑揚唇,“我不知紙鳶姐姐是什麼意思,在這國公府內,唯有麵對主子時,奴婢才要行禮,請問紙鳶姐姐是哪位主子呢?又是誰家的主子呢?”
“狐媚子!你懂什麼!紙鳶姐姐可是大夫人院中的二等丫鬟!可比你這個下賤的通房丫鬟高多了!”
站在紙鳶身後的一個小丫頭急切開口。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疏影直接笑出了聲。
“低賤的通房丫鬟?那你家紙鳶姐姐怕是最想做這低賤之人呢,否則你們也不會在此處攔我不是嗎?”
疏影這話敢說完,紙鳶的臉色就驟然一變,她剜了身側的小丫鬟一眼,咬牙切齒就對著疏影出聲了。
“一個連妾室都算不上的東西,一時得了大少爺的喜歡又如何?今後等大少爺娶妻,你還是得恭恭敬敬的跪在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