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執起黑子就在盤中落下,“公子,我棋藝雖然不佳,但卻覺得先行一步,贏的幾率總是比旁人大的。”
“那得看你怎麼行了。”容衡陽淡笑一聲,就堵住了她的去路,“人生如棋,一步三算,你落一子之時,就要想著後頭三子如何走了。”
“那就如同公子今日這般嗎?我鬥膽一想,公子今日恐怕不隻是為了幫我報仇吧?”
“哦?說說看。”容衡陽輕笑揚唇,抬手就給疏影斟了杯茶。
疏影把玩這手中的棋子,將它落在了容衡陽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猜,公子已經知道了我準備在江老回京的那一日,利用那些小娘的屍首給榆陽縣主一份大禮吧?所以公子今夜所做,不過都是為了幫我在陛下的心中種下一顆不滿的種子。
等到時候事態突發,兩件事情同起,江老和天下儒生學子必然會群起而攻之,如此強壓之下,就算太後有意要保榆陽縣主,恐怕陛下都不會讓她安生了,對麼?”
疏影三言兩語就將今夜之事給摸了個透徹。
容衡陽挑了挑眉,“果真是瞞不過你,我本就沒想讓她活,如今不過是給你添了把火罷了。”
“那公子,我想殺榆陽縣主你都幫我的話,那今後你將我的心養大了,我若想殺更厲害之人呢?”
疏影低垂著眼眸,將自己的棋子從他的手下溜了出來,直接食了五子。
“比如呢?”容衡陽看著被吃掉的棋子,垂下的眼簾裡蕩起了幾分寵溺。
疏影眨了眨眼,“比如,公子賭不起的人。”
“賭不起。”
聽到這話,容衡陽驟然笑出了聲。
他道:“我從來都不會拿你去賭,若你想做的,隻要是正確之事,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
話畢,白子落,黑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