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朝一旁的江知韞看去,“知韞,你覺得榮國公府嫡子容衡陽如何?”
江知韞聽見父親問起自己,她將手中溫好的茶推到兩人的麵前,輕聲說著:“聰慧但城府頗深,此人得罪不得。”
“那為夫如何?”
“父親想說些什麼?”江知韞抬眸與江九淤相視著。
江九淤看著自家女兒滿目淡漠的模樣,在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嗎?斯人已去,你不可再一直沉溺過往,來前你母親已經私下傳信問過你姑母了。
你姑母上月前回信道,容衡陽此人乃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男子,京中世家哪一個不想讓他成為府中婿?這些年,你母親瞧著你憂心傷懷的模樣,夜裡愁得不眠,你當成要一世如此不成?”
“一世如此......也未嘗不可。”
“江知韞!”江九淤怒喝道:“孟玄鶴已經死了!你再念著他,他也活不過來!”
“那父親為何不讓我陪著他一塊死?”江知韞神色淡漠,語氣無波,“我自幼與他一同長大,親事也是自小就定下的,我八歲起便知他是我未來的夫君。
從前如此、現在如此、往後依舊!若不是當年一事,我及笄時便是要與他成婚的,夫死妻隨,我心願之。”
江知韞平淡的話落在亭中,卻給江老和江九淤的心蕩起了無儘的波瀾。
他們也沒想到,幼時之情,竟然能讓江知韞惦念一生。
“可你已經將至桃李了!你若不嫁,今後我與你母親不在了,誰又能護得住你!容衡陽與你年齡相當,品性溫良,家世也是極好的,你若嫁了......”
“我不會嫁,父親若逼我,那成親之日便是我出殯之時。”
江知韞冷著眉眼,端起身前的茶杯便一飲而儘了。
瞧著她這副不聽勸的模樣,江九淤深深的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