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雙手顫抖地打開了文檔,文檔裡有厚厚一疊的文書,全是指認她爹張慕遠的供詞。

儲硯拇指摩挲著匕首柄:“你看看裡麵第五張的供詞。”

晚娘深吸了口氣,依言拿出了第五張供詞,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上麵的名字驚到了。

曲臨漳。

這是她父親當年的得意門生,從小與她青梅竹馬長大的臨漳哥哥,那個給她紮木馬,紮紙鳶的,說想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臨漳哥哥。

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入了紅塵以來,就將那些前塵往事封存在記憶深處了。

此刻又被揭出來,好似被撕開了藥膏的傷口再次流了出來,剛擦完淚水的眼裡再次起了霧氣。

她閉了閉眼,暫時穩定住情緒,將往事的回憶壓了壓,理智再次回歸,她知道,他將如此重要的朝廷卷宗拿來給她看,不是為了讓她回憶往事的。

儲硯將香爐靠像自己一些,把匕首靠近了香爐,想讓身上的一切物件染上桂馥蘭香,就好像她沒離開過自己,如影隨形一般。

他時而挑起眼簾,欣賞著她微變又驟變的臉色,然後滿意地看見她雙目刺紅,由難以置信變成了悲痛和憤恨。

晚娘放下卷宗,用拳頭狠狠地錘在了上麵,近乎歇斯底裡的大叫:“曲臨漳胡說八道!原來是他提供的那些證據!那都是偽證!我爹沒貪汙,他平時連禮都不敢收!官銀丟竊為什麼會算在我爹的頭上!曲臨漳憑什麼說我爹監守自盜?他的證據你們就沒查清楚嗎!”

晚娘近乎崩潰地,語無倫次地嘶吼著,但越吼聲音越小,最後泣不成聲。

她爹已經被問斬,全家已經被抄,當時真的在家裡被查封了幾千萬兩的銀子,全家流放,她娘在途中就去世了。

至今她都不敢回憶當時的細節,每每回憶,都是一次噩夢。

“為什麼是他,我爹待他如親生,他說過要跟我爹求娶我的......”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