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誌遠抬頭,“人走了?”
“氣衝衝的走的,看我的眼神跟仇人似的。”
蘇誌遠沉默了幾分鐘,“廠裡正在向上麵申請國外先進設備的引進,好幾家藥廠都在報審,之前領導班子已經進行了一次人事調動,不能再出大亂子了,行知調查出來的事情牽連太廣了。人情和良心重要,但是廠子和國家的發展更重要。”
張強無奈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你也彆哭喪著臉了,我派人找了法庭那邊的人,儘力輕判一些吧。”
張強坐直了身體,“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也好跟小梨說一下,她也不會那麼生氣。”
“還沒有結果的事,你要怎麼說?再說,你也知道現在的環境,全國各地都在嚴打,那些司法機構的人誰都不想冒這個險。”蘇誌遠頓了一下,“那個沈東霖也是太衝動了些。”
張強唏噓一聲,“唉,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凡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隻是沒想到他會下那麼大的手。這兩口子都不是好惹的。”
“對了,陸國棟聯合兩個副廠長明天要召開職工大會。”蘇誌遠麵色凝重,“說是要開個動員大會,爭取在年前把藥廠的效益提升一倍,但是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強想了想說:“可能是想找存在感吧,這個老家夥真是名利至上,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他還有閒情在這兒沽名釣譽。”
這個說法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陸國棟天天就喜歡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所以廠子才會一直停滯不前。
薑小梨離開藥廠後,再次去了解放路派出所。
那兒的人還是上來就問她要證件,說隻有親屬才能探視。
薑小梨沒有結婚證,也不知道沈東霖是否還有其他親屬,在那磨了半天嘴皮子還是沒見到人,隻能先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心事重重的,她在猶豫明天要不要按照陸國棟說的去做。
她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凡事都是先考慮自己,但是利己的前提是不損害彆人的利益。
現在要她做損人利己的事情,她心裡有點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