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倏地湊近德禮的耳邊小聲道:“公公,若是容貴妃知道皇長子並非病故,而是中毒,而這事公公功不可沒,你說貴妃娘娘能饒得了你嗎?”
當今聖上盛寵容貴妃,默許容貴妃誕下皇長子,這可是皇族大忌。
皇位傳長傳嫡,皇後又怎麼會允許皇長子順利長大,所以暗中動手,皇長子出生不到三個月就夭折。
這件事在後期才爆出來,又引發了一場腥風血雨。
皇長子會中招正是因為皇後買通德禮在皇上賞賜的東西中做了手腳。
德禮麵色大變,尖聲道:“胡說八道!這事聖上已經調查定論與咱家有什麼關係?來人,把這罪婦給我拿下!”
兩個身材魁梧的士兵凶神惡煞的向洛清清走來。
洛清清不慌不忙地道:“公公,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就會有人把這事告訴鎮國公,祝公公好運。”
德禮臉色陡然一變,有些事情隻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
這件事情之所以不了了之,不過是因為當時皇上還要倚重皇後母族坐穩皇位。
而現皇上地位穩固,容貴妃的母家鎮國公府在皇帝的有意提攜下權傾朝野,容貴妃在宮中盛寵不衰說一不二,連皇後都要避其鋒芒。
要是容貴妃知道大皇子的死跟自己有關,皇後娘娘她或許動不了,但要收拾他一個小太監,簡直易如反掌。
想通其中的關節,德禮瞬間換了一副麵孔,一張老臉笑出了褶子,對洛清清和善地道:“世子妃要為皇上分憂,這是好事呀,咱家不得引見一番。世子妃,走吧。”
洛清清又道:“公公高義,難怪皇上倚重您,這些弱女子誰敢在公公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她們的娘家都是高門大戶家風極為清正,定然不會私藏贓物,公公不如高抬貴手?”
德禮滿是皺褶的老臉微微一抽,洛清清這是在提醒他這些女眷並非毫無背景的山野村婦。
她們的娘家都是朝廷命官,若是今日折辱了這些女眷,他們的娘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是皇上的心腹不假,可若是樹敵太多,無疑是自尋死路。
德禮隻猶豫了一瞬,就派官差找來幾個在監獄當差的禁婆。
“你們幾個都給咱家搜仔細了!”德禮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遺漏了一個銅板,那就拿你們的腦袋來頂。”
幾個禁婆一聽,嚇得連忙點頭。
於是一眾女眷便被帶到了裡屋。
洛清清隨著德禮進宮,恭敬跪地行禮,三呼萬歲。
皇帝一言不發,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強大的威勢彌漫開來,整個空間靜謐又壓抑。
洛清清前世作為天才藥劑師,什麼大人物沒見過,她豈會怕一個古代皇帝的威嚴。
見洛清清在自己的威嚴下淡定從容,不卑不亢,皇帝心中暗暗點頭。
多少朝中重臣都懾於他的威嚴,唯唯諾諾,不敢直言進諫,這小女子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鎮靜自若,膽識不錯。
現在他有點後悔給秦澤煜定了這麼一個夫人。
皇帝銳厲目光落在洛清清身上,他淩厲地道:“聽說你有辦法解決西北的旱情?想清楚了再說,你該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