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家人來,其餘犯人臉色一變。
“都怪你爹!”一個婦人掀開馬車簾子指著秦澤煜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如果不是他通敵叛國,我們又何至於被流放?”
“對,都怪他!我男人不過在他手底下當過幾天差,就被扣上了同黨的帽子,簡直冤死了。”
“這種禍害就應該絕戶,全家死了才好呢!”
秦三爺也跳出來道:“秦升確實罪該萬死。”
便宜婆婆陳雯秀的娘家更是怒氣衝天,陳老夫人指著陳雯秀破口大罵:“因為你這個不孝女,才累得我們陳家遭此大難,陳家的子孫要有什麼好歹,我們饒不了你,你還活著乾什麼,丟人現眼是不是?”
陳雯秀一句話不敢說,隻一個勁的哭。
陳家人罵了半天,看見陳雯秀隻知道哭,便又把矛頭轉向了秦澤煜。
“秦澤煜,你爹犯下大罪連累了我們,父債子還,你要給我們一個交待。”
立即有人附和道:“對對對,你們秦家要給我們一個交待。”
“沒錯,是你們秦家對不起我們!”
......
秦澤煜一臉木然,宛如大理石般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
現在任何惡毒的語言,都不能讓他有任何反應。
看著這些人醜惡的嘴臉,洛清清不禁冷笑道:“你們想要什麼交待?”
“當初侯爺風光的時候,侯爺可沒有讓你們腆著臉來討好獻媚,有好處了一個個尾巴搖的比狗都歡,現在侯爺落難了反倒倒打一耙,誰給你們那麼厚的臉皮。”
洛清清一把拉過陳雯秀護在身後,冷聲對陳家人說:“你們陳家這次獲罪流放,是被侯爺牽連嗎?陳大爺貪汙了五萬兩賑災的銀子,陳二爺以權謀私,收受賄賂高達五十萬兩白銀,還有陳振初、陳英豪他們做的事情要我一個個點出來嗎?”
“是,你們是被侯爺連累,如果當時侯爺不提攜維護你們,你們就不會犯下這等錯誤,現在不過是京郊的平民小戶,絕不會被流放。”
“我替侯爺向你們道歉,對不起,以前對你們太好了,以後不會了。”
陳家人的臉皮掛不住,陳老夫人惱羞成怒,指著陳雯秀罵道:“雯秀,她是什麼人,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汙蔑長輩?”
陳雯秀囁嚅出一聲我......我,淚水就如決堤的河水,在沒有下文。
她生性懦弱,不敢得罪娘家人,也不敢指責洛清清。
洛清清暗中鬆了一口氣,如果陳雯秀為難她,還真不好辦,陳雯秀畢竟是她的婆婆,這個時代一個孝字大過天。
陳雯秀這種哭包軟弱好欺,但也不容易被人利用來對付自己人。
秦澤煜原本心中一片淒涼,昔日那些得了定北侯府好處的人,一個個的倒戈相向,恨不能一刀刀的將他千刀萬剮。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現在聽到洛清清的話,他不由揚起嘴角,心中的感傷去了幾分。
這個洛清清,真是讓他看不透。
他現在就是一個廢物,凡事有腦子的人都避之不及,洛清清何必這樣維護他?
莫非上麵那位還不放心?
想到洛清清見了皇帝一麵,帶回來一輛馬車,秦澤煜的眸中泛起一絲嘲諷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