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依舊平坦,什麼也摸不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扶著牆小心翼翼的往繳費處走。
醫生隻是說情況不樂觀,並沒有判處死刑。
無論希望多渺茫,她都不能先放棄。
咬著牙撐著精神,宋清悅做完了所有檢查,坐在走廊的塑料凳子上等待最終的結果。
凳子的冰冷滲入肌膚,不由地讓她想起了那晚漫天的大雪。
九歲那年,爸媽離婚,她追著媽媽的車跑了很久很久,鞋子沒了,膝蓋磕出了血。
她不明白,為什麼離了婚,媽媽連她也不要了。
她一個人蹲在雪地裡,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
當時,十五歲的司南景恰巧路過。
撐起一把黑色的傘,擋住了如鵝毛般的大雪,也撐住了這些年她辛苦走來的路。
那樣溫暖的人,怎麼會狠心絕情的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殺害。
她不相信,又或者不死心。
點開手機還是決定給司南景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了,響了三聲被掛斷,再打,直接被掛斷。
冰冷的嘟嘟聲從手機裡傳來,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以為是。
她隻是司南景的情人,隻要他需要,她二十四小時要隨叫隨到。
而他若不需要,她連聯係的權利都沒有。
她咬著唇瓣臉色蒼白的盯著黑掉的屏幕,忽然有些後悔打這個電話。
不管他是不是在忙,她不該越矩打擾。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如醫生預測的一樣,孩子沒有胎心,已經停止發育,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人流。
她整個人都是木的,繳費,等待。
護士好心的地給她一杯熱水,眼裡帶著同情,將術前術後需要注意的事項和可能發生的突變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如果不方便叫家屬,就叫個朋友過來陪著吧,麻藥過了會很疼,最好能有個人照顧著。”
感受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宋清悅的臉白的像紙。
“謝謝。”
她說完低下頭,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看著寥寥不足十個的號碼,心中泛起苦笑。
司南景不喜歡她拋頭露麵,這三年,她幾乎沒有任何社交。
她的手指從司南景的名字滑到了閨蜜張凡凡,卻最終沒有打出去。
做人流陪護這種事,叫張凡凡來陪著她,終歸是不好。
她剛要關掉手機,卻被手機推送的熱點新聞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