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起身,卻被陸行川握住了手。
“阿川......我們的事還是慢慢說給紀小姐聽吧,你讓我走吧。”
“那就現在說。”
陸行川站起身,把她護在了身後:“薇薇才是我一直深愛的人,隻是家裡反對,把她趕出了國。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為你有幾分像薇薇。如今,薇薇回到我身邊了,我也不再需要你了。”
“沒什麼事你就回去,薇薇膽子小,彆嚇到她。”
林薇掙脫了陸行川,走到了紀眠身前,急切地抓住了紀眠的手。
“紀小姐,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不能沒有阿川,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的。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我給你跪下也成。隻求你成全我和阿川,我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
紀眠聽到這話,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和綁匪頭子做愛,都沒有這樣惡心過。
她用力甩開了林薇薇,林薇薇驚呼一聲,摔倒在地。
紀眠一愣,她那點力氣,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摔倒在地。
她分明是裝的。
可偏偏陸行川心疼得要命,把人抱在懷裡,怒目看著紀眠。
“你本就占了她的位置,我和你在一起,從未應允過什麼。這三年,該給你的錢,一分沒少過,你已經高出市場價,不要得寸進尺。”
“高出市場價?陸行川,你把我當什麼?出來賣的女人?”
“不是嗎?彆忘了,是你主動寬衣解帶,求我疼你的。”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哄堂大笑,更有不懷好意的男人,用那種粘糊糊的惡心眼神看著她。
紀眠的臉白得近乎透明。
這麼私密的事情,陸行川竟然拿出來說,就為了維護他的白月光。
“滾回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乾淨,搬離公館。”
紀眠囁嚅唇瓣,還想再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些人嘲弄、鄙夷的目光,快要把她淹沒。
她喘不上氣來,跌跌撞撞地轉身,狼狽離去。
身後還響起了聲音。
“老裴,是你把人帶來的嗎?”
“我可不認識她,在門口遇見的,我還以為是你請來的客人。”
“你來晚了,要罰酒三杯的。”
“開車來的,不喝酒。”
紀眠走出了會所,外麵下起了大雨。
夏日的雨,總是來得這樣急這樣凶,一點招呼都不打。
她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抖,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身上冷,還是心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行走了多久,突然身後傳來了口哨。
回頭一看,是個輕佻的黃毛混混。
她加快了步伐,沒想到對方竟然窮追不舍。
“老子叫你呢,耳朵聾了,聽不見。”
“你再走,老子就弄死你。”
那人明顯喝了酒,語氣很衝。
紀眠心裡更加害怕了,她拿起手機,下意識給陸行川打電話。
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她總是第一時間想到他。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聽。
“行川......有個混混一直跟著我,怎麼辦,我很害怕......”
“有事找警察,找我乾什麼?”
他那邊電話雜音很多,似乎已經在唱生日歌了。
“阿川,快來,和我吃第一塊蛋糕。”
“好,我馬上過來。”
他的聲音立刻變了樣,如三月春風,暖人心扉。
下一秒,電話掛斷了。
紀眠僵硬在原地,都忘了後麵還有混混這一回事了。
那人越逼越緊。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
她正準備撿起地上磚頭防衛,沒想到一輛車疾馳而來,竟然精準地停在了紀眠旁邊,濺了混混一身的水。
車門打開,男人撐傘下來,來到她的麵前。
“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