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聞言神情嚴肅:”你聽過嗎,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你對陸行川也是這樣的嗎?”
“陸行川喜歡懂事的女孩,多少有點影響吧。”
那三年,紀眠一味地迎合,都忘了自我是什麼樣子的。
家裡沒出事前,她也是任性活潑的,但後麵遭逢巨變,沒有陸行川的施舍,她隻怕不知道是什麼下場。
所以心裡終究是感激的,他有千錯萬錯,但當年真的救了他們一家子,沒有到家破人亡的程度。
這些年家裡東山再起,也有陸行川的原因。
所以她儘可能體貼溫柔,讓自己的情緒價值提供到頂峰。
“在我這兒,你可以換個活法。你可以哭出來,我會心疼,會哄你的。”
他的聲音輕柔,撫慰靈魂,帶著幾分誘哄的氣息。
她心臟一顫,那一瞬眼淚就控製不住地落下了。
裴硯深深看著她,溫熱的指腹擦過她的臉頰。
“疼就喊出來。”
“疼......”
她哽咽的開口,也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心疼。
家裡遭逢變故,她從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變得謹小慎微看人臉色。
愛了陸行川三年,失去自我,到頭來隻是他的一隻舔狗,是一個替身。
她想要好好活著,卻遭遇歹徒的侵犯,不再清白。
一想到這些年的遭遇,她都沒有放聲哭泣過。
此刻,眼淚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流,洶湧落下。
裴硯將她攬入懷中,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
“乖,以後我會陪著你。天塌下來,我扛著。”
男人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很輕,但她絲毫不懷疑他話語中的分量。
隻是,她能信敢信嗎?
她不過是裴硯應付爺爺娶的契約妻子。
更何況,他心有所屬,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現在的他,像極了當年拯救自己的陸行川。
她也奉為神明,可換來的又是什麼。
這話,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紀眠哭了好一會,哭夠了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