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怪他,如果我處於這種情況,可能也會動搖。阿眠,這次我也動搖過......我想著要不不乾了,將緝私局的計劃都坦露出來,隻要讓我活著回來見你就好。”
“我真的理解他,不怪他。”
紀眠啞然,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原來,那個人死了啊。
原來那個人連自己孩子的麵都沒見過啊。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個人。
連裴硯都掙紮過,更何況是旁人呢。
突然就恨不起來了,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你可不可以不乾這個了?當裴氏總裁不好嗎?這樣的事情我實在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裴硯沉默。
紀眠有些絕望,她是勸不動他的。
他也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可他不願意為她舍棄。
她知道他是大義的,是對的。
可她身為家屬,真的很窒息。
“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你先走吧。”
紀眠閉上眼,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
裴硯深深看著她,固執地沒有離開。
“走啊,我讓你走,我想一個人待會。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
紀眠終於控製不住地怒吼出來。
裴硯緊張地看著她,怕自己這一走,她就不要自己了。
可他不敢反駁,站在了門外。
紀眠看著他守在門口,玻璃映照出他筆直的背脊,她再一次洶湧落淚。
“傻子......也不知道坐在椅子上,傻站在那兒乾嘛?當保鏢呢!”
紀眠哪裡還睡得著,她滿腦子都在想裴硯要是堅持做這一行怎麼辦?
她隻怕沒有勇氣再經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