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的腿被子彈打穿,走路有些跛腳,一高一低,醫生說有可能影響終生,建議他配一根拐杖。
裴硯表麵表示沒什麼,腳受傷,但他又不是不能走,就是跑得不快而已。
可紀眠知道,裴硯心裡難過,表麵裝沒事人。
腿不方便,他的身手就不會敏捷,他引以為傲的格鬥術,都將是過去式了。
一個年年警校大比武冠軍,可現在成了殘廢,而且裴硯還是那種心高氣傲的人,隻是習慣不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給外人看而已。
紀眠等醫生查完房出來,趕緊追了過去,詢問了裴硯腿的事。
“他的腿傷到了重要的神經,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
“複健呢,我們積極複健,也不會好嗎?”
“這......複健是有用的,但我不敢說會百分百恢複到原來的時候,他不隻是韌帶斷裂,還傷到了骨頭和神經。這樣吧,如果複健沒有用的話,那就去看中醫,中醫的針灸刺激穴位,也許對你們有用。”
醫生並不看好。
紀眠的心也沉了下去,恢複這麼難嗎?
紀眠重新回到病房,看到裴硯正看著受傷的腿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進來了,裴硯都後知後覺地發現,故作輕鬆地笑笑:“怎麼走路都沒有聲。”
“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餓,你最近太辛苦了都住在這裡了,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你下午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彆管。”
“裴硯......”
紀眠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這裡隻有我們了,你在我麵前可以不用那麼要強的。我知道你性格倔強隱忍,可現在不一樣了,你以前孤身一人,現在有我了。天塌下來,還有我陪你。悲傷是人類正常的情緒,你可以難過的,你甚至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裴硯習慣了把所有的負麵情緒壓在心底,這樣下去遲早會憋壞的。
她不想看他自己獨自消化負麵情緒,就像受傷的獅子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一樣。
裴硯聽到這話,隻是反手將她抱得更緊了。
“阿眠......我怕......”
“我知道,我明白的。”
紀眠柔聲安慰,小手輕輕撫拍著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