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舟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甩開她的臉,諷刺道:“你還真是夠直接的。”
盛意不想激怒霍靳舟,沒再繼續接話。
霍靳舟冷冷看了她幾秒,也沒再為難她。
大概是因為回老宅心情不好,一路上都冷著張臉。
盛意有些暈車,加上感冒昏昏欲睡,不自覺地靠在霍靳舟身上睡著了。
霍靳舟低眸看了一眼,到底沒將人推開。
直到車子開進彆院,霍靳舟才將人從身上推開。
盛意一下驚醒了,這才發覺霍靳舟身上的西裝被自己壓出了褶皺,她下意識想幫忙撫平就被霍靳舟攥住手腕。
“彆亂動,下車。”
說著整理了下西裝,率先下了車。
盛意本來還有些倦怠,一看到了老宅瞬間就清醒了,立刻跟了下去。
兩人並肩進了門,就看見霍母方秀錦正跟傭人交代什麼,看到他們進門立刻堆起笑容:“靳舟,意意你們回來了。”
“媽。”盛意乖巧喊了聲。
霍靳舟則是冷著臉,似笑非笑地叫了聲:“霍太太。”
怎麼聽怎麼陰陽怪氣。
霍靳舟對霍母的態度,盛意早已見怪不怪。
霍母雖然生了兩個兒子,可小兒子霍靳舟據說因為身體不好,從小寄養在外祖家,十幾歲才接回來。
聽說還是因為方秀錦的長子霍庭桉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霍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才想起這個小兒子,否則霍靳舟現在還在方家寄人籬下。
所以他們關係不睦,盛意倒也沒多想。
隻是霍靳舟話音剛落,一道帶著威嚴不悅地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沒規矩的東西,怎麼稱呼你媽呢?”
霍靳舟臉色驟然沉了下來,但很快臉上又掛上散漫地笑:“爸教訓的是。”
說著看向方秀錦,唇邊的笑容更深了:“媽。”
方秀錦遮住眼底的厭惡,麵上端著笑,朝霍父嗔怪道:“靳舟難得回來吃飯,你少說兩句。”
霍正臣從樓上下來,麵上掛著怒意,厲聲訓斥:“什麼少說兩句,我看他再不管就要無法無天了!好的不學,學彆的紈絝子弟包養女人!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都快,他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已經成家了?真是丟儘了我們霍家的臉!”
霍靳舟發出一聲嗤笑,諷刺道:“我這不是跟您學的嗎?我還以為是霍家的傳統呢。您年輕時,可比我風流多了,這事兒媽不是最清楚嗎?”
他看著方秀錦,方秀錦臉上的笑僵了下,險些沒維持住端莊。
霍正臣被小輩這樣諷刺,臉上掛不住,瞬間勃然大怒,抬手朝霍靳舟臉上揮了過去。
“混帳東西,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真是沒規矩。”
一巴掌下去,霍靳舟臉都腫了。
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地方,眼中的諷刺意味更濃了,直視著霍正臣:“怎麼?您也覺得丟人?”
霍正臣剛有點後悔不該動手,聽了這話怒火蹭一下又上來了。
剛要說話,方秀錦站了出來,攔住他:“行了,彆讓孩子看笑話。”
說著,給盛意使了個眼色:“快去拿個冰袋給靳舟敷一下,小心明天腫起來。”
“知道了,媽。”
盛意上前拉了霍靳舟一把,讓他在沙發上先坐下,去找傭人拿了冰袋回來幫他冷敷。
那邊不知道方秀錦跟霍正臣說了什麼,等吃飯的時候,大家表情都恢複如常,氣氛一如既往的虛偽,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