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硯洲停好車後,不出所料,會所門口並沒有程箏的身影。
他進入包廂,卻沒想到裡麵這麼熱鬨。
“湘湘,一定很痛吧?”
“是啊,都流血了!”
“程箏,湘湘好心歡迎你,你是要害死她嗎?”
“瘋子!硯洲竟然會娶她!”
傅硯洲皺眉,裡麵的人見到他來,紛紛讓開。
看到血,他沉下臉。
“湘湘,你怎麼了?”他蹲在她身旁,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關切。
虞湘湘靠在沙發上,抬起頭強笑著說:“沒事,磕到桌角了,小意思。”
女人眼角帶淚,瑩潤的膝蓋上,血紅傷口觸目驚心。
傅硯洲抿著薄唇,白玉般的骨節輕輕觸及虞湘湘的傷口。
“啊......”虞湘湘低呼,痛意明顯。
一旁的男人粗聲粗氣道:“硯洲,你老婆進來拉著張臭臉,湘湘去迎她,她反手給湘湘推桌子邊上。誰求著她來了?”
虞湘湘揮手阻攔,“大奕,彆說了,程箏應該不是故意的。”
她轉而扯扯傅硯洲的袖子,“真的硯洲,你不要怪程箏。”
雷奕澤心疼她,忿忿不平:“所有人都看到了,你還替她說話。”
程箏抱著手臂站在包圍圈之外,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要不是親身經曆,她都要相信虞湘湘了。
戲演得這麼逼真,當初為什麼要頂替她去讀新聞學?考戲劇專業才對。
服務生送來醫藥箱,傅硯洲在眾人的目光下親手給虞湘湘包紮好,站起身看向始終未發一言的程箏。
“道歉。”他淡淡地說。
一股火從程箏的心口竄到頭皮,二三十人站在她對麵,譏諷、厭惡、不屑的目光將她淹沒。
“跟我沒有關係。”她放下手臂,利落地轉身朝門外走去。
沉重的腳步聲很快追到她身後。
手腕被人攥緊。
傅硯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給湘湘道個歉就行。”
程箏抬起頭看著他,不解地問:“我沒碰她,她自己往桌角撞,為什麼我要跟她道歉?”
“程箏,我知道你不喜歡湘湘,可你不能胡鬨。做錯了事,就要道歉,不要讓大家掃興。”
“不是我要來的,是你非讓我來的。”
程箏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我是不喜歡她,做錯的人也不是我!”
她一語雙關。
傅硯洲麵色嚴肅,像雕塑一樣棱角分明,雙眸黑得嚇人。
程箏離開了會所,一個人走在喧囂的大街上。
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星光耀眼璀璨。
手機一直在響,她掏出來看,是傅硯洲的奪命連環call。
眼瞎心盲的狗男人,去你的。
她直接按了關機鍵。
暮春的夜風把頭發撩起,溫和地撫慰著她的臉龐。
她沿著人行橫道走了很久,這一個小時是她結婚三個月以來最自在的時刻。
突然,臂彎被人猛地扯了下!
她一驚。
以為是傅硯洲來抓她了。
“發什麼呆呢?手機也不開!”
爽朗的男聲帶著責備,來人大大咧咧的,有著北方男人的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