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很低,語調悠長,從他的嗓中直抵她的心臟。
程箏直接用力逃開,跑進了主臥。
傅硯洲看著她慌亂的背影,目光一暗。
看來他的日程又要添加一項——讓她叫老公。
......
第二天,程箏一早就把顏羽交代她寫的稿子交了上去。
總編辦公室。
顏羽拿著她的稿子,看得認真。
她看過大概四分之一的部份後,嘴角就一直是彎著的。
她拿著筆圈圈點點,利落地勾起一處又一處。
被顏羽刪減那些自己熬夜苦戰寫出的文字時,程箏說不心疼是假的。
原創者最艱難的就是去刪自己寫的東西,因為她覺得她寫的都有用。
顏羽此時就像在看一年級小朋友寫作文般,程箏心想完了,難道自己寫的東西很幼稚?
沒想到顏羽看完後,把標記得密密麻麻的稿子遞給她,靠在辦公椅上笑著說:
“很好,用了一個晚上就寫出彆人花費一周時間都達不到的水平,程箏,我挖到寶了。”
程箏不確定地問:“真的嗎顏總編?可是這......”
“要改的地方很多,但,不是你稿子的問題,是因為我們既然要把稿子送去參賽,就免不了要迎合。而你的字裡行間總是透著股孤高,這對於那些自視甚高的學者評委來說,並不討喜,而我們,是要去拿獎的。”
程箏點頭。
“程箏,有才華可以,恃才傲物,不行,明白否?”
“嗯。”程箏點頭。
“大俗大雅,大雅大俗,讓你此刻所處的潮流能夠接受的,認可的,讀懂的,產生共情的,才是一篇好的稿子。”
程箏不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