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訓垂著頭,下巴上的胡茬兒似乎又冒出許多,他眼角濕潤,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一個大男人,如此無措。
“離我遠點。”宋厭出聲,平靜,沉冷,虛弱。
她的剛,卻遇上他的柔。
傅程訓說不出話,可她怎麼推他,他都以一種緩衝回彈的方式靠回來。
他想坐下好好抱抱她。
“走開!”宋厭失去耐性,尖利地吼了一聲!
傅程訓軀體一震。
她指著他,一字一字認真地說:
“彆在我麵前張口閉口他媽的,彆再讓我看見你。”
傅程訓死死皺緊眉,眼睛裡的紅血絲浮動著一層赤色。
程箏忙低聲勸慰:
“厭厭,好了好了,不跟他生氣了,不氣了啊,你的身體還有孩子是最重要的,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她說完,把傅程訓的手從宋厭身上拽開,擺擺手:
“你先回去把你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彆熏著厭厭。你一進來,滿屋子都是臭的,你不知道孕婦不能聞煙酒味嗎?”
“媽......”
“滾滾滾,回家去。”
宋厭無力地靠在程箏身上,不看床邊的男人。
隻聽他沉悶粗啞地說:
“媽,您照顧好厭厭和孩子,我收拾收拾就過來。”
程箏這邊注意著宋厭的反應,那邊給她兒子使眼色。
警告,埋怨,安撫......全有吧。
她在心裡歎口氣,事情一步一步失控到這種地步。
厭厭現在情緒垮了,身子也垮了。
阿訓呢,也一副實在是沒辦法了的呆傻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