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雪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
“彆怕,本王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不會對你這個弱女子做出什麼的 ,你是本王從街上撿回來的,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拓跋箜看出她的警戒,笑著說。
“這是哪裡?”
葉凝雪看到他的確沒有惡意,稍微舒了 一口氣,出聲問。
“這是我們北匈在大周的驛館。”
拓跋箜回答說,“你可以隨時走出來,但是,外人不能隨時走進來。”
葉凝雪知道北匈的驛館,等於北匈的一個小領地,平時守衛森嚴,大周的人,是不能擅闖的。
“本王讓大夫給你看過了,你的身體虛弱,給你灌過人參湯,隻要稍微休養一段日子,就沒事了。如果你不想出去,想在這裡休養,本王讓人服侍你,如果你想要出去,本王現在可以送你離開。”
拓跋箜說。
葉凝雪沉吟了一下,一雙美目帶著淡淡的憂傷看向拓跋箜,黯然的說,“小女子孤苦伶仃,無家可歸,希望王子能收留。”
“哈哈,咱堂堂大北匈王子,彆說收留一個,就算收留十個八個的你也是沒問題。佛家說,人與人之間講究緣分,本王不過是初見你,卻覺得你麵熟得很,有幾分親近,應當是有緣。”
拓跋箜笑著說,拍了一下手掌,從外麵進來一個北匈打扮的,粗眉大眼,皮膚黝黑的女人。
“這是阿奴,服侍你的人。”
拓跋箜又嚴厲的對低眉垂眼的阿奴說,“好好服侍這位姑娘,不容偷懶。”
“是,王子。”
阿奴服地遵命。
葉凝雪的眼睛微酸。
她自小嬌生慣養,身邊有幾個丫鬟婆子服侍著,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到怡紅院後,卻成為了最低等的雜役,做著最苦最累的活。
在她懷孕期間,鳳三娘雖然不要她乾重活,卻還是要燒火洗衣服那些。
*
葉凝雪在阿奴的照料下,每天喝著人參燉烏雞湯,身體很快複原,精氣神好了很多。
拓跋箜沒有來看過她,似乎忘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夜裡,葉凝雪想到那不知所蹤的孩兒,心有點絞痛,睡不著,看到阿奴在一旁睡著了,也沒有打擾她,披衣起身,一個人走了出去。
聽到 後麵的校場出傳來呼呼的刀聲,她忍不住走了過去。
月光下,拓跋箜隻穿著一條褲子,赤著上身,拿著一把彎刀在揮灑。
彎刀在月光下,發出森冷的刀光,又快又狠又準的劈在一旁豎起的一根根木樁上。
隻是眨眼間,至少有幾十根的木樁,被他齊齊整整的劈成了兩半,變成了木柴。
“好刀法!”
葉凝雪忍不住輕呼了一聲,然後看到刀光一閃,森冷的刀鋒,已經架在她的脖頸上,拓跋箜那雙銅鈴般大的眼睛,此刻變成了鷹隼一般,淩厲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