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吐了吐舌頭,把毛巾扭乾掛好問,“侯爺,還需要洗哪裡嗎?”
“不需要,你要加強巡邏,怕鍥部的人會來襲擊,他們擅長忍術,一定要留意任何風吹草動。”
蕭北堂吩咐道。
“是,侯爺。”
蕭九出去加強巡邏和布置防守。
*
葉凝雪回到她的軍帳裡麵,桶裡那一點水,根本洗不乾淨她身上沾上黑河裡的黑油味道,臭烘烘的,黏糊糊的,感覺極其的難受,必須得去泉水灣清洗才行。
但是,秦風已死,沒人把關,她一個人在洗,也沒有安全感。
一想到秦風,葉凝雪的心就在揪痛。
“聶將軍,你頭發上的黑油還沒洗乾淨,是否需要去泉水眼裡清洗?”
葉凝雪走出軍帳,在外麵守候著的張弘毅,看著她那還黏糊糊的頭發,和泛著黑色油光的皮膚,主動的道,“末將可以陪你一起,為你把風!”
葉凝雪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雙目清明,一臉正氣,沒有任何佞邪惡意。
除了秦風,軍營裡就至於張弘毅一直知悉她的女子身份的,但他和秦風不同,他看她的目光,從來都沒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種,有的隻是尊敬和服從,保持著下級對上級的忠心和距離。
“好,那辛苦張副將了。”
葉凝雪帶著張弘毅出了軍營,直奔泉水眼。
看到泉水,葉凝雪自然又想到秦風為她擦頭發,紮頭發的情景,現在物是人非了。
秦風抵抗不住誘一惑,和和親公主有染,那是死罪,蕭北堂殺他並沒錯。
錯的是放浪的慕容湘雲,錯的是秦風自己不能守住自己的底線。
她根本無法為他報仇。
想到這裡,越發的心痛。
“聶將軍,你放心洗好了,末將會提高警惕為你放哨的。”
張弘毅看到她的臉色有點不對路,以為她在擔心什麼,說完,轉身背對著泉水。
葉凝雪看著他那像白楊樹一樣筆直的背影,隻是把外套脫了,就走近泉水裡,清洗自己的頭發。
突然,從沙地裡的鑽出幾個矮小的蒙麵黑衣人,手持短刀, 從不同方位向張弘毅刺割過去。
這一年來,張弘毅也一直跟著葉凝雪練習抽刀砍刀,反應也迅速,抽刀出來砍殺襲擊的殺手。
葉凝雪雖然下水泡浸,刀也沒離身,迅速的從水裡鑽了出來,要上前幫張弘毅。
沙地裡又鑽出了幾個人,把她圍住。
為首的那個身材高大,雖然蒙著臉,卻有幾分眼熟。
“鍥王?”
葉凝雪持刀冷冷的問。
鍥王看到她認出了他,把麵罩扯開,露出了他那張剛毅俊帥的臉,一雙深目死死地盯著她那因為被水打濕了衣裳,而凹凸出完美曲線的身前,想到之前在帳裡看到她那不著寸縷的曼妙身姿,情不自禁的喉結上下滾動,咕嚕的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
“鍥王,你在這裡伏擊本宮,意欲何圖?”
葉凝雪沒有 躲避他那直勾勾的目光,握緊刀柄,挺直腰身,冷冷的問。
“嗬!”
鍥王冷哼了一聲,“聶將軍,彆再裝了,本王已經查知你並非大周公主,而是赫赫有名的聶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