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的娘親告訴她,玉石這些首飾帶在身上久了,吸取了主人身上的精元,已經和主人融為一團,密不可分。
如果有一天,身上所帶的玉石突然碎了,那是因為它在幫主人 擋煞。
“雪兒啊,這手鐲碎了,說明它已經替你阻擋住一些煞氣,讓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嫁給蕭侯爺,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當時母親是如此的說,她也信了。
猶豫對那隻鐲子感情深厚,她的左手也沒有戴翡翠鐲子,哪怕在她的嫁妝裡,還有好幾個比那隻鐲子更好看更昂貴的。
結婚那天,她隻戴了一直雕工精致的金手鐲。
但是,那隻手鐲在她跳河自殺在怡紅院醒來的時候,也不見了,全身剩下沒有一件首飾,應該是被人偷走了。
現在,看到這隻晴水鐲子,讓她想到那隻破碎的鐲子,正如她和蕭北堂之間的婚姻,被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無法修補。
葉凝雪把鐲子褪了出來,遞向蕭北堂,冷冷的道,“謝了,但我不想戴!”
“不喜歡這隻?”
蕭北堂轉頭問店鋪老板,“老板,還有更好的鐲子嗎?”
“不用了,我不會戴你送的鐲子的。”
葉凝雪冷冷的說道,轉身就走。
蕭北堂隻好放下鐲子,追上一了她,皺眉說道,“難道你就隻肯戴他送給你的戒環,卻不肯戴我送給你的鐲子?”
“是的。”
葉凝雪的黑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彆忘了,你在我的腳腕上強迫我戴了你的鐵圈兩年。”
“但現在是鐲子,不是鐵圈!”
“有區彆嗎?”
葉凝雪唇邊翹起了一抹嘲諷,“還不都是你想用來禁錮我的東西?”
“那你又接受我送給你的寶刀,還天天帶在身上不放?”
“我喜歡那刀,因為它鋒利無比,可以砍斷一切禁錮,砍下敵人的頭顱,讓我自由。”
葉凝雪一邊說,一邊習慣性的摸向腰間,摸了個空。
大周的女子都是纖弱嬌柔的,基本不會習武。
她作了女裝打扮,並不方便身上帶刀招惹人的注意,所以沒戴。
“你想要自由,本侯給你,但那鐲子也不代表禁錮,和鐵圈不同,本侯隻不過是看它好看,和你很配,才想要送給你而已。”
蕭北堂不大明白為什麼戴一個 鐲子都要想那麼多,“你看街上有哪個女子手腕上不是套著一個鐲子的?”
葉凝雪還想和他辯解,眸光卻掃到了騎在馬上,怔怔地看著已經燒成廢墟的來福客棧的慕容暗夜。
隻見他的手緊緊地攥著馬韁,全身僵硬,露在麵具外那半邊臉,很清晰的看到泛白,一雙深邃的黑眸悲痛愕然,抿緊的薄唇微微的顫抖。
他是不是以為她已經燒死了?
葉凝雪的黑眸氤氳上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想要衝過去告訴他,她沒死,她還好好的。
蕭北堂看著她那雙看向慕容暗夜而布滿了淚水的水眸,又妒又不安,心臟像被萬千條毒蛇在咬噬著,有說不出的痛。
他緊緊的攢緊葉凝雪的手,害怕她會甩開他,奔向慕容暗夜。
這種害怕失去,除了當初麵對著奄奄一息的娘親,他再沒有過了。
不要離開我,不要奔向他!
蕭北堂心裡有個強烈的聲音在響著,讓他的眸底也情不自禁的泛起了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