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葉凝雪的記憶中,這個義父,實際上隻是外表凶猛威嚴,內心溫柔的男人,甚至比一般男人都還要溫柔和耐心,對她特好。
在她五歲之前,陳宥儒很愛把她架在肩膀上逛街,讓她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街景。
她想要什麼,隻消看一眼,他就會買給她,比生父葉堯嶽更像一個父親。
看著陳宥儒,葉凝雪的眼圈無法控製的紅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委屈之情。
看到她那微微扁起來的嘴,委屈的表情,和義女葉凝雪是一模一樣的,陳宥儒如同被雷電擊中,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
他急忙把手下和獄卒屏退,開鎖進入牢裡麵,上前悄聲的問,“是雪兒嗎?”
葉凝雪看著陳宥儒那像以前一樣慈愛關切的眼神, 眼裡升騰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沒有回答,隻是咬著下唇,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
以前陳宥儒一看到她這個委屈的小表情,鋼鐵一般的心立刻軟化,都想要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來給她,讓她可以開心。
雖然葉凝雪沒有回答,但是陳宥儒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個聶將軍,就是他的義女葉凝雪了。
他真沒想到,自己那纖細嬌柔的義女,竟然會是縱橫戰場,大勝北匈的鎮北大將軍。
震驚!
也驕傲!
還有就是心疼!
這丫頭這三年得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啊。
“雪兒,告訴義父,今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會觸怒皇上。”
陳宥儒看著成為階下囚的葉凝雪,慈愛又焦急的問。
“陳尚書,本將是聶涼!請不要把本將誤認為是他人!”
葉凝雪看到陳宥儒對她關切焦急的樣子,心裡感動萬分,同時也害怕 連累他,於是強忍著情緒,扳起臉來,冷冷的說道。
陳宥儒身為刑部尚書,自然知道女子入軍營這事的關係重大,隻是剛才一時激動而忘記了。
“聶將軍——”
陳宥儒也裝出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你大半夜被皇上投入天牢裡,到底為了何事?”
葉凝雪把為張弘毅請禦醫,然後被太監騙到未央宮的事情說給陳宥儒聽。
“戚家的人真是太陰險了!”
陳宥儒聽完,氣得臉更黑了,“我絕對要為你查清此事,還你清白的。”
“陳大人,現在我的事是小事情,我想要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幫我。”
葉凝雪眨著她那雙大眼睛,苦巴巴地看著陳宥儒,像小時候向他要東西的樣子。
陳宥儒自然是不能抵抗,點頭道,“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竭儘全力去辦。”
“聽宮中太監說,有位叫周文修的禦醫,去年因為犯事被清出宮外了, 請問陳大人能不能幫我請到他,去為我的屬下療傷?”
葉凝雪請求道。
“真是的,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在為一個屬下操心。”
陳宥儒心疼地嗬斥她說,“為什麼不想想你以後該怎辦?”
“陳大人,三年前我沒死,現在我也應該不會死的,你放心。”
葉凝雪朝陳宥儒展了一個弱弱的笑容。
陳宥儒的心刺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