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心裡明白。隻是日日像坐牢一樣,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又讓我飽嘗下人們的冷言冷語,亦不許我出去,我心裡苦的很呢。嗚嗚”她凝噎著複問道“對了,你們如何進得來看望我,那秦氏也肯麼?”
“她如何能好心到讓你我姐妹相見啊。”芙蓉一陣白眼,並把我如何托付清遠,及清遠如何安排我們三人相見的,來之前聽了秦氏怎樣的閒話一並告訴紫荊。
她聽聞後,拉起我們二人的手,“早知道我們遲早要分開,卻沒想到你們還會這樣不顧一切來看我。”
“我們姐妹一場,當日你多番照顧病中的我,不是你們我怕是早就已經一命歸西了。”
我說完,我們三人的手拉的更緊了。就在我們這邊姐妹情深,互相囑咐著彼此的時候,侯府的家人推門便闖了進來,“二位姑娘,我們大奶奶請你們到會客廳去。”
突然就闖進來的家奴已然是惹怒了紫荊,她踉蹌著站起來,“怎麼這樣不懂禮數,你們大奶奶是怎麼教你的?這是內宅,進我的門也不知道敲門嗎?”
“大奶奶說過進您的門無需知會,爺們們不都是隨意出入的麼,想來您也習慣了。”這個奴婦滿臉不屑,我和芙蓉已然是忍無可忍了。
芙蓉剛要起身,一把被我拉住,她看向我,我對她微微搖了頭。起身,扶著紫荊坐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道:“我們的好寶貝,姨娘過些天再來看你。”然後語氣陰沉的問道:“你們大奶奶喚我們姐妹所謂何事?”
“前麵來了幾位朝中大人與大爺說話呢,大奶奶請二位姑娘過去幫忙招待下。”婦人仍是滿臉的不屑。
我心裡想,招待?還是陪客?好個刁滑的秦月娘,這般羞辱我們姐妹,今日定要給你好看。隨即陰沉的聲音道:“帶路。”
紫荊送我們到門口,芙蓉道:“此番一彆不知道何日再見。”
她噙著淚散著發,借著日光看,那樣憔悴的一個人,“還是不要再來看我了,免得你們為了我被人家羞辱,貶損。”
“她碰著咱們,是她吃虧。姐姐彆哭,我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我與芙蓉一前一後出了這個小院,她追到院門處,倚著門框,我回頭看見她:“姐姐,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她用帕子捂住口鼻,身體不住的抽動,努力的點著頭。見到這樣的她,我們的心碎了。
七拐八拐的跟在奴婦的身後,到了前院的一處大堂外止住了腳步,奴婦通報著。
“司樂塾的二位姑娘到了。”
“請進來吧。”
裡麵是秦氏低低的聲音。這裡是他們日常會客的地方,與後院的擺設相比這裡更顯莊重,黃花梨束腰八仙桌圍坐著五六人。除了秦氏其餘全是男子。
“這兩位便司樂塾的花魁了,今日特彆請了來為大人們助興的。”秦氏得意的笑著,侯公子與清遠均是黑著臉不做聲響。
“咳咳,候少夫人還有這樣的雅興啊?”一年輕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咬緊嘴唇施禮道:“司樂塾白蓮。”“芙蓉”“給大人們見禮了。”
“原是我們今日登門看望昔日姐妹,卻不想各位大人在,故特意來見禮了。”我心裡暗罵著秦月娘,眼睛卻深情的看向秦月娘。看本小姐給你好看。
這一句一出,秦月娘估計嘔得腸子要出血了吧?那兩位達人麵麵相覷,略有些不解尷尬的問道:“怎麼?怎麼這兩位姑娘,是少夫人您的姐妹嗎?”
秦氏這樣大家出閣的小姐,又是要強的性子,最是看重地位尊卑的,之前介紹我姐妹是青樓中人,如今被我無端的扯上是姐妹,被人誤會,她怎能不氣?何況大家都不知道候府中有紫荊這號人物,自然大家以為隻有她秦氏一個外姓婦人會與我是姐妹了,也難怪該男子誤會。
“不是......自然不是......怎麼會是我的姐妹呢。。大人說笑了。”看著秦氏慌亂的撇清關係,我和芙蓉相視一笑。
侯公子趕忙解釋:“二位姑娘最愛玩笑了,大人不必當真。嗬嗬嗬嗬嗬嗬”說完強裝笑容。
這一瞬間,我微垂的頭,抬了起來,目光掠過候迦禹,他也覺得愧對我們姐妹。不敢與我對視。正在我狠狠地瞪著這個負心薄情漢的時候。
陌生男子中一個年長者突然站起身道:
“是你?你可還記得老夫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