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到王爺府裡後你又去哪當差的?”
“之前是在王爺跟前的,但王爺的近身向來是莫總管負責的,因此那兩個月也無非是乾些端茶跑腿的活計。”
心裡盤算著她在靖王爺身邊呆過也好,隨即又道:“幻月,你今後就把我當你的親人,我雖不一定榮華一生,但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我必定待你和自己的親姐妹一樣的。”
幻月聽到這話哪有不感動的,淚水劈劈啪啪的掉著,“小姐,我是個無根的人了,今天遇著小姐說出這番話,隻要小姐不嫌棄我,小的是生死都跟著小姐的。”
“那好,我隻問你一樣,你們可有事情瞞著我不曾?”說完,明眸一閃飄飄然地落在了幻月的身上。
她與我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尷尬,她支支吾吾地道:“這,這,小姐怎麼這樣問呢?”
“你原是想忠心舊主的,這一點我很讚賞。”
幻月雖然猛撞潑辣但是到底機靈,她聽我的話鋒就知曉我現下已經知道,所幸“撲通”跪倒道:“小姐,小人再不好,也知道現下誰才是我的正經主子,非是小人不忠心您,隻是小姐身子才好些,實在不願意徒增您的煩惱,惹出您的病來。”她激動的險些哭了出來。
“起來吧。我信你,不是知道你的忠心我也不會掏心掏肺地對你說了方才那麼許多。實話說吧。”我抬抬手讓幻月起來。
她在我的誘導和勸說下將這個於我是天大一樣的秘密又細細地講了一遍。原來她和莫影都是靖王爺身邊當過差事的,莫影早入府許久,是莫才的親妹子,也是王爺一手教導的,關於莫影的事情幻月隻是說了這些我能隱隱地感覺到一絲異樣。
齊清遠早在我入王府前就是王爺的座上賓了,每每說話都是防著人的,但日日在身邊的幻月還是聽到了些細枝末節,齊家攤上了難事,經侯府中間牽線求到了靖王爺,而靖王爺除了要辦事的銀子以外還額外提出了想收我入王府的事,且隻要清遠辦成此事便答應舉薦他到京城上任太醫館。這個引誘實在太大了,所以他們就連同一氣做下了這個圈套,隻等我自己上門。
我緩了緩心神,雖然早已經知道大概的過程,猜也猜對了七八分,但仍舊不免心神不寧,隨即問道:“這樣大費周章,我何德何能呢?王爺對我有什麼打算你聽說過嗎?”
“這個當下人的哪裡能猜到呢。隻是陳姑娘遠嫁平西伯候,想來小姐來日的婆家一定也錯不了,總比一屆郎中來的好,小姐還該感謝他呢。”她傻傻地笑了笑,其實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安慰我。
她且出去了,成日白天都是昏睡的,到了晚上卻很精神了。單薄地站在窗下,夜晚還是寒風陣陣,不由得一個機靈。這才緩緩地展開了自己的思緒,傷心傷過了,夢也醒了,是時候該好好地自己梳理下未來了。
齊清遠既然能做出就彆怪我董慕白日後容不下你了,就是你的榮華富貴,我要一一讓它們毀在我的手裡,即便是給你也是我賞的才行。
如果說我當初由著家裡把我賣到司樂塾是因為孝順,接下來被齊清遠騙到靖王府是因為愛情,那麼兩次我都是傷了心的,且被重重地背叛了。親人是我一生無法抉擇地,那麼男人,就是我董慕白這一生都不會再相信的了。想到這裡牙被我咬的吱吱發響。
靖王爺深不可測的男人,他費儘心思一定有緣故,是什麼樣的目的我尚且不得而知,隻是隱隱的猜到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一步步的計劃,他所貪圖的必然不是簡單的尋常富貴和權勢,因為他已經有了。
而我一定是他的一個棋子,但至於未來他打算怎麼用我這顆棋,這一點還不得而知。想著對月無奈地搖搖頭,董慕白啊董慕白,不知道是你的幸還是不幸,居然讓他看重了自己。隻是為何偏偏是這樣一個圖一生安逸的我呢?將來的路必然是風波迭起的啊。
幻月忠心於我現在是有七八分了,此後還需要多多籠絡,徹底變為我身邊可以依靠的人。在司樂塾生活的這些日子,看著紫荊如今過的落魄我深深地知道一點,人無論位子多高權勢多盛都離不開身邊人的輔佐,若是沒有身邊人的幫襯那麼是舉步維艱的。她在靖王爺身邊呆過,但看來不是他的親信,這一點倒是於我有利。
莫影這個謎一樣的女子,雖然對我也很儘心,但總是覺得沒有幻月的忠心,過於的冷靜沉著,過於的平靜冷漠不由得讓人想著她的心到底在想著什麼?很難讓人知心,但是我卻看重她辦事的能耐,若是將來能誠心待我,勝過十個幻月的本事也是有的。隻是如何才能拉攏到她呢。畢竟她還是莫才的妹妹,而莫才是靖王爺這些時日我見到的最為倚重的人了。
侯府這個如今視我如死敵一樣的地方,之前的秦氏就很忌憚我,經過我為紫荊出頭的事後,侯府上到候嘉禹下到那個隨從狗三誰不恨我,齊清遠這次如此絕情豈知沒有侯家人在中間遊說的緣故呢?如今她們視我為死敵,我更要將她們置於死地不可。
這麼一琢磨,此刻我的地步很是凶險啊,顯然是敵多友少,充其量我的身邊隻有一個幻月還有些真心對我。剩下的怕是都不是善輩。而我的處境現下也很是不妙,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呢?
對著明月,從未有過的決絕,既然你負了我,縱然我這一身你不珍惜,那我便好好的親手葬送了你吧,齊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