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去……請太醫來。”看著奄奄一息的夏菡止不住淚水。
幻月沒有請來太醫,隻說今日當值的太醫全部被遣走了,除了兩個在慈寧後侍候太後的。沒辦法她隻得到禦藥房抓了兩幅疏散的藥,並一些外用的膏藥。
“小計子那裡誰在照顧?”我一麵忙活著照顧夏菡一麵問道。
“小海子在那裡,小芝與小香煎了藥送過去了。到底是男人,身子骨硬朗,雖然也不好過,總比夏菡好些。”幻月端來淨水。
“我來。”我結果濕了的帕子,緩緩地將夏菡的衣褲解開,皮肉粘在衣服上,一揭便是一層皮肉,疼的夏菡悶哼著,生生咬破了嘴唇。
擦去血漬,將外服的藥敷在患處。想必是藥效導致一陣刺痛,夏菡尖叫一聲厥了過去。我被嚇傻了,若她因我而死,豈不是一生都無法安心。
幻月伺候人倒底久了,一把攬住夏菡,取出簪子往人中一紮。這一下果然見效,夏菡“啊!”的一聲長長地舒展了一口氣。
“小主,奴婢那日不該對夏菡姑姑冷言相對。她是真心待主子您的。”幻月想到前日對夏菡的不敬,心聲悔意,看著如此狼狽的夏菡心疼不已。
“我何嘗不知道她是真心對我呢?今日的事,斷斷不會作罷。一定要為夏菡報仇。”
“小主的意思是?”幻月壓低聲音,掃了一眼閣外。“小主眼睛清明,今日的事擺明有人陷害咱們。奴婢以為是熏華宮那些人乾的。”
“你怎麼看?”我一麵將湯匙中的湯藥送進夏菡的嘴中一麵聽著幻月的分析。
“您想啊,今日事發時,納蘭常在話最多,她引著皇後與眾人的思想。怎麼平白的今日就這般聰慧了?除非這事兒她參與其中了。”幻月非常自信的道。
“這些日子你到底長進了。”不時已經將碗中的湯藥全部送到了夏菡的嘴裡,替她蓋好軟被,用絲帕擦拭著手指上的藥漬,“她肯定是參與其中的,但主謀不是她。”
“不是她?”
“是赫赫巴孟和,咱們大金後宮的皇後。”
“小主何以見得呢?”幻月用手掩住我的唇“隔牆有耳。”
“你想,納蘭氏雖然工於算計,但是沒有皇後撐腰她如何敢在芯芮的藥中下藥,如何敢勾結內務府的奴才裡應外合。打量全後宮也隻就隻有她赫赫巴氏乾這樣做了。”
“可是小主,奴婢想不通。她為何要花費心思對付您?”幻月峨眉微蹙。
“恐怕從我與她第一次見麵,亦或者是皇帝第一次到鳳鸞宮中帶走我,更或者什麼也不因為……”此刻倚在貴妃榻上,無奈的瞧著天空中最後的一抹紅色“她掌管後宮,想要除掉這個我還需要緣由嗎?”
“那繡春錦囊,小主以為?”說完她看了一眼閉目昏睡的夏菡。
“不是她,雖然時日不長,但我相信沒看錯她。無非是為了護我周全替我擔了罪。那繡春錦囊才做實了此事必然是皇後所為。”
幻月歪著頭,咬著嘴唇,眼珠滴溜轉著。
“若是單憑納蘭氏的建議,皇後就輕易搜查漪紅閣,萬一沒有任何錯漏,她在人前少不得丟了麵子。她們赫赫巴的女人極看重顏麵。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她不會做。除非……”我看著幻月丫頭。
“除非她確定這裡有她想要搜到的東西?”幻月恍若明朗,吃驚的瞪著大眼睛道。
我點著頭冷冷地道:“她當然確定,因為這物件就是她派人放在我漪紅閣裡的。幻月,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一個晚上,我對你和夏菡說起過,曾在院子裡瞧著有人影閃過。當時四下裡都沒有少了東西。如今看來,這樣的高手熏華宮怎麼會有,隻有鳳鸞宮的主人才能差遣。”
皇後啊皇後,你費儘心思除掉一個我又有何用,殊不知我隻是皇帝的一個棋子,縱然你恨我得誌,豈知這疼愛的背後藏著的是什麼?妒火最終隻會將她自己燒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