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尬尷地冷笑了幾聲:“你們瞧瞧,這就是哀家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兒子……苗疆的隊伍說話就到了,皇帝可有主意?既然沒有上好的人選,哀家以為皓哲最合適不過。就這樣定了吧。”
太後確實有些咄咄逼人,她再一次的提議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一點沒有回旋的餘地,整個大殿寂靜的很,皇帝才要開口頂撞,被送來甜湯食盒的元格格一把拉住,她的餘光掃過太後的容顏,最終將美麗的眼神落在軒轅天佑身上,她鬆開手,在皇帝的肩膀處撣了撣灰塵,“皇上的衣衫都染了塵埃了,不如回去換了。”說完是溫柔的微笑,那微笑有融化冰川的能力,皇帝眼中的烈焰被她的溫柔水澆滅了,轉身離開。
元格格把食盒交給李德福:“公公好好服侍皇上。這個吃食是太後叫給皇上的。有勞公公給帶著。”
李德福畢恭畢敬地答話,隨後小跑著出去追趕尚未走遠的皇帝。
元格格又回到太後身側,太後心裡也不舒服,自己端著冰粥喝了好幾口,元格格又道:“以往太後常教導咱們再好吃的都不過三口,不能貪多。今日反倒自己貪起涼了,這冰粥不能再用了,傷身啊。”說完把冰粥從太後的手裡接了過來。
換做旁人誰敢在這個時候去奪了太後手裡的東西,也就這個許筱元了,她微笑著拿絲帕給太後擦拭手指。輔政親王倒笑著道:“這些年了,還是元格格能調停太後與皇上之間,到底皇上還是有心了。從前倒是老夫錯怪格格了。”
元格格還是服侍著太後,隻是餘光掃著輔政親王,不緊不慢地道:“王爺這話說的可不沒有頭沒有尾。皇上最聽太後的話,何來元兒調停之說。至於王爺是否錯怪元兒都不要緊,隻是彆揣測聖意有誤就好。”
太後這個時候也氣色漸好,笑著道:“親王是知道皇帝的脾氣,時不時地沒來由的發作一次才好。哀家相信您不會跟他計較。皓哲的事情暫且這樣定下。”
說著帶著眾位妃嬪又說了一會話,直到用過午膳才各自回去。淑妃期間一言不發,皇後從頭至尾一直阿諛逢迎輔政親王和宗室的權貴,元格格倒神色自若,也不多話。
“娘娘方才看見了?那個賤人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搭著皇上的肩膀,做出一副柔媚輕狂樣子。真是不知道廉恥。”齊佳氏在柔貴妃身側悄聲道,被經過的我聽了個滿耳。
柔貴妃道:“仗著太後給她撐腰,你沒瞧見皇上轉身就走了?她早就讓皇上倒胃口了。”
嵐嬪跟在她二人身邊也不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見我靠前走過,拉住柔貴妃的衣袖,率先開口道:“這不是冬古妹妹麼?這是去哪?不去鐘粹宮嗎?”
“乏了,就想著去禦花園裡走走,尋一處陰涼的地方歇歇。”我答道,說完施禮想要告退。
柔貴妃道:“說起來,冬古貴人入宮有些日子了,除了那一次召你專夜,好像皇上再也沒臨幸過妹妹。嗬嗬,要說先前也很得皇上的喜歡的,沒專夜的時候還三日裡兩日叫著你去,怎的現在反倒不如從前了?”她言語之間完全是在羞辱我,也有些許的挑釁。
此時,貞妃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論入宮時日,你不比冬古妹妹久?可是皇上心裡裝著的是誰咱們都心知肚明!”
柔貴妃似乎很忌憚貞妃,倒比對皇後要謹慎,她收斂神色,滿麵的不屑:“憑她是誰……”
貞妃冷笑道:“何苦自己不自在把氣撒到一個可憐人身上。”
柔貴妃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冷言道:“本宮說了這會話,累了,醉香扶著本宮回去。”說完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貞妃看著遠去的多羅晴柔一乾人等,譏諷地笑道:“她們還時常說我瘋了,我倒覺得她們是傻子。教化不透的蠢笨。”
我屈膝見禮,道:“多謝貞妃娘娘。”
她麵無表情,隻是尋常冷淡地道:“無妨,本宮瞧不慣她們的欺軟怕硬。”說完回頭看向慈寧宮的方向道:“沒想到,表哥心裡還是這樣放不下她。上天真是英明,本宮得不到的,也輪到她們嘗一嘗,現世現報倒無需本宮動手了。哈哈哈哈”說完又是一陣冷笑,她一直這樣神經兮兮的,但內心卻是極好的。
幻月跟在我身後陪著我繞到禦花園的亭子裡坐下:“小主覺得苗疆的郡主會不會很美?她嫁給皓哲貝勒也不錯,是吧?”
看著她像個小老太太一樣在私下裡嘀咕著,我便笑道:“郡主美不美與你何乾?她嫁給貝勒好不好又與你何乾?倒是我們幻月將來會嫁給怎麼樣的一個男子呢?”
說完她丟下手裡的衣襟,捂著臉一麵害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