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單膝跪倒,道:“孫子淩俊給皇祖母請安,給皇阿瑪、皇額娘請安。”之後便站在了太後的身邊,太後撫摸著他的額頭道:“好孩子,又長高了。”
葉貴人微笑上前道:“大皇子何止高了,還壯實了許多。”太後雙手抓住皇子的臂膀,然後不住的點頭。
皇後也微笑道:“大皇子十分用心練習騎射,想必有這緣故。”
太後道:“好是好,隻是也要注意身子。不能出汗站在風口,更不能傷身叫皇祖母擔心。”
淑妃盈盈拜倒道:“多謝太後娘娘掛念。”
太後十分滿意,看到我身側的飛蘭又看到我,她的臉色拉下來道:“飛蘭啊,看到皇祖母怎麼也不請安?”
飛蘭公主晶瑩剔透的小眼珠亂轉著,我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才上前道:“飛蘭給皇祖母請安。”
太後抱起飛蘭道:“飛蘭也重了些。”然後收起笑容看著我,對淑妃道:“公主養在你身邊,要處處精心,女孩子家比起容貌性情最要緊。從小耳濡目染看什麼學什麼。不是什麼人都能常常往來的。”
太後的話有些許的不悅,淑妃趕緊道:“是,臣妾一定謹慎。”
太後的話鋒明顯衝著我來的,其實我也很納悶,原本初入宮的時候,她雖然算不得喜歡我,但大體還過得去,不知道何時開始她便處處不待見我,以至於發展到如今當著皇帝也是如此。
“皇額娘!”皇帝站出身來,攔住太後的話,比起皇子他似乎更喜愛飛蘭這個女兒,他對著飛蘭張開手臂。
飛蘭笑著也張開了手臂,軒轅天佑抱起飛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貼,問道:“皇阿瑪問你啊,飛蘭,你喜歡冬古娘娘嗎?”
二公主十分會看眼色,她看看我又看看淑妃,之後便看著太後,半天不說話,皇帝再次問道,飛蘭答道:“飛蘭很喜歡冬古娘娘。但是飛蘭跟喜歡皇祖母。”
太後笑聲一下子傳播開來,淑妃也是詫異地看著我,心裡一定暗想這個小小年紀的女兒什麼時候學會這樣說話的,這般會討人歡心,並且兩麵都不得罪。
太後喜歡飛蘭便命芬吉把自己年輕時候戴過的鐲子取來送去華清宮給飛蘭。這邊帶著皇後要回宮去。皇帝道:“額娘,兒子累了,想到漪紅閣去歇歇。皇額娘先回吧。”
太後聞言又是一個清冷的目光瞥向我,跟著丟開我們離開了。皇帝的話葉貴人與淑妃也聽著,所以二人也都各自回宮不提。
一時間剩下我與皇帝兩人並奴才,還因為太後的話我有些低落,他見我沮喪,拉起我往漪紅閣去了。
“皇額娘對你有些誤會,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皇帝在前麵走著。
“太後娘娘也是為了皇上與公主好,臣妾謹遵妾妃之德不敢心存一絲怨念。”
他又道:“其實,皇額娘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十分迷人,渾身充滿智慧和魅力。她是咱們滿蒙第一美人。皇阿瑪對她疼愛備至。額娘也輔佐先皇完成了許多江上大業。軍營重地往往不允許女人踏足,但額娘是個例外。”
“先皇與太後娘娘的往事可以算得上是千古佳話了。若是記載後世流傳,不知道要羨煞多少青年女子了。”我陷入深深的思索。
身後的奴才離我們大約十米遠,他的聲音不高,隻有我二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可是好景不長。”他歎氣後道“其他草原獻給父王的女子源源不斷,莊太妃便是其中之一。
不久皇阿瑪專愛莊太妃。額娘從那時便對男女之愛心灰意冷。她從小就教導朕,男人要守住江山社稷,爭奪土地,捍衛家園,要有帝王的氣魄,不要拘泥於兒女之情。”他苦苦笑著。
我看著他年輕的臂膀,挺直的腰身,還有那剛毅的臉頰,一臉不容質疑的帝王之氣,若不是一早知道他與元格格的事情,我實在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坐擁天下的男人會有感到無奈的時候。
我低下頭,輕聲的道:“其實皇上有的時候也需要被嗬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