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間自然不必多說,夢貴人伸出手腕,納蘭大人三指搭在女兒的手腕上,頃刻失聲大哭道:“哎呀,蒼天啊,是誰要害貴人呢?”
太後在外麵聽見了,加上皇上才下早朝進來也聽了個滿耳,隨即問道:“納蘭大人何出此言啊?”
納蘭太醫道:“夢貴人體內分明有紅花的痕跡啊。老夫的脈息斷然不會出錯,這紅花的痕跡很重,老夫斷然不會錯的。”
太後啞然失聲道:“紅花?怎麼會是紅花?”
納蘭大人又道:“紅花清熱化瘀,男人倒不妨事,而對女子卻是十分傷身的。更何況是對有孕在身的女子,那無疑等於滑胎藥一樣。微臣家裡世代為醫,貴人雖然不懂得脈息,但是絕對知道紅花的厲害,她斷然不會自己去食用紅花。一定是有人暗地裡陷害啊!!皇上……”
說著納蘭大人邦邦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道:“看在老臣伺候皇上與先皇多年的情分上,求皇上替微臣一家和夢貴人做主。找出凶手,嚴懲之。”
聽了納蘭太醫這一番話,皇帝雙眼已經從原先的錯愕變為憤怒,兩眼直冒凶光,太後也是駭然道:“竟有這樣的事情?”
皇後首先道:“臣妾失察了,一直以來總也沒想到這一層。”
皇帝道:“是誰?現在站出來,朕免他死罪。”
一直以來皇帝對於後宮的諸位妃子都算得上憐香惜玉,並不曾過分苛責,也很少處罰,除非像貞妃那樣行事太過分的,皇帝才會做出廢後的事情,但仍舊顧念昔日的情分,給了她妃子的尊貴,還養在宮裡。比起前朝的皇帝,軒轅天佑也算是寬容了。
然而他十分憎惡這些陰險卑劣的手段,任何背地裡見不得人的勾當在他看來都是可憎的。尤其是在皇嗣上動手腳,那更是他不能容忍的。
大殿裡安靜無比,甚至可以用死寂來形容,軒轅天佑輕哼道:“都不承認嗎?”
大家仍舊是靜靜地,太後道:“傳內務府來,看看哪個宮裡取過紅花的,統統查一遍。”
內務府的鄒公公拿著禦藥房的記檔來了,厚厚的一本,不久他道:“回稟太後娘娘,這段時日並沒有哪個宮裡從禦藥房領過紅花。”
太後又道:“這就奇了,這紅花既然不是出自禦藥房,那便是有人私下裡夾帶進宮的。”
皇後道:“這一時倒沒有頭緒了。”
柔貴妃輕聲說了一句:“太後不如查查近日進宮的外戚有哪些,或是她們夾帶進來的也未可知?”
太後隨即點頭道:“柔貴妃這話說的很有道理。鄒高全最近凡是進宮的外戚一一給哀家報上名來。”
鄒高全不愧是宮裡的管事,誰在什麼時候入宮去了哪裡他爛熟於心,“回稟太後娘娘,祭禮那些時日,皓哲貝勒,天民親王並側福晉來過,往太後的慈寧宮去過。之後隻有上月的初五並這個月的十五,五福晉來過,均是往瑤光殿裡去了,再沒有其他人入宮行走了。”
太後道:“等等!十五那一日不就是昨天?”
鄒高全道:“正是。”
皇帝太後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淑妃,她百口莫辯,隻得連連跪倒賭咒發誓不是自己乾的。太後又道:“來人呢!”
一時間外麵的侍衛呼啦啦衝進了許多,太後吩咐道:“是與不是隻查明就知道了。你們拿著哀家宮裡的腰牌即刻往瑤光殿裡搜查,查出可疑之物速來回話。如有人敢阻攔立刻綁了!!”
淑妃一聽這話,登時癱軟在地。她苦苦哀求道:“太後娘娘,飛蘭還在宮裡,這樣會嚇著公主的。”
太後輕哼道:“不妨事,隻是搜查而已。”
皇上臉色難看,此刻無論淑妃說什麼或者苦苦哀求,皇帝都無動於衷。
我跪倒道:“求皇上太後開恩,姑且看著公主的麵上。”太後理也不理,待我還要繼續求情,淑妃已經攔住我,她含著眼淚對我擺頭,她這是怕連累了我。
侍衛去了十來人,自然搜查的也快,那身穿盔甲,腰間佩刀的侍衛一定把飛蘭嚇壞了,想到這裡我也跟著揪心。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領班的侍衛進來回話,手裡捧著一個托盤,呈給皇帝太後過目,太後看了臉上的肌肉扭曲了,皇後也是十分震驚。
皇上大喝一聲:“郭絡羅雅圖!你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