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嬪娘娘,”我趕上她,行了禮,對著她道:“看娘娘心事重重一人前行,實是孤單,臣妾恰好也是一人,不如咱們兩人同行也好有伴。娘娘的延禧宮和臣妾的鐘粹宮都在東六宮,咱們原本也是一路的。”
她挑了挑眉梢,笑著道:“好啊,既然你願意同本宮一道,那本宮何樂而不為呢。”說著我伸手接過她婢女手裡扶著的胳膊,攙扶著她。
“娘娘的身子好軟啊。”我扶住她的一瞬間就感到了,她的臂彎就像一條蟒蛇的身子一樣,柔軟無骨,而且她及瘦弱,臂膀上沒有多餘的一絲脂肪,哪裡都是恰到好處的。
“本宮的家鄉,那裡的女子皆是這樣的人。是因為我們生下來便被家裡的女性長輩教會一種功夫。”她訕訕的笑著。
“什麼功夫?”我驚奇的問著,她的眼神中充滿著神秘,似乎有吸引力一樣,在把我往裡麵吸附。她是苗疆的吉祥之女,她的瞳孔散發著迷人的棕色,讓我看了不能自己。
“軟骨功。”她笑著道,“我們那裡的女子人人都會的,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從三歲開始練習,直到成年,身上的骨頭皆是柔軟的可以隨意移動,因此周身軟弱無骨。”
“那女子豈不是小小的就要受些辛苦?真是可憐。”我道。
“在苗疆,許多重大的節日和人生重要的活動都離不開舞蹈,對於我們舞蹈就是與生俱來的本領一樣。隻有身子柔軟,跳出來的舞蹈才能好看婀娜。”祥嬪提及苗疆的風土人情便十分得意,眼神裡流露出十分思念之情。
“難怪祥嬪娘娘的舞姿這樣傲人,原是有從小的功夫在裡麵。”我笑著道。
“真不知道皓哲貝勒的心上之人是個什麼樣的朱門繡戶小姐。其實當日我與他交手的時候,當真瀟灑至極。”祥嬪訕訕地笑著道,而後轉圜了眼眸又對我道:“不過若論風采一流還是咱們皇上是不是?”
我點頭不語,相信在這一刻祥嬪心裡是有些難過與惋惜的,人都是這樣的,當自己原本擁有的時候卻不珍惜,一旦發覺不再屬於自己的時候,卻覺得是那樣美好。
且說兵部為多羅部眾出征做著各樣的準備,原來西南邊陲有我大金的少數幾支隊伍,也有一些部落已然倒戈大金,武器輜重倒不缺少,隻是缺乏有謀略懂軍事的人才,而且人員散亂,不成編製,一時間猶如散沙,雖然是大金的將士,嵾嵳不齊,各個隊伍的將軍首領各懷心事,所以一直且戰且退,時至今日是屢屢敗仗。而多羅福切好是扭轉這種局麵的第一人,他雖然有嗜血殘忍的一麵。但他深諳用兵之道,又是長年帶兵打仗,懂得用兵布陣。他所布的稀奇古怪的陣術,尋常的將軍無法破解。
所以皇上此番因為山遙路遠並沒有給多羅一隊人馬派遣太多的人馬,隻是派了三萬人馬,五千匹戰馬,其餘的皆需要他們因地製宜自己解決。糧草也是十分有限。正因為對多羅福的信任皇帝才敢做出這樣的安排。自然,在出山海關的時候,皇上還要求平西伯候的隊伍給多羅部隊補充些寄養。若一旦西南戰事不可控製,那麼平西伯候便要第一時間支援,做好接應和配合。
可以說此番出征十分艱難,路途之上必然風餐露宿,因為西南邊陲條件也十分艱苦,寄養也成了關乎兵家勝敗的至關重要的一點。對於第一次隨軍出戰的皓哲貝勒來說一定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有些武藝在身,但畢竟沒有實戰的經驗,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不知道此去有沒有危險。聽夏菡說軒轅宏烈一家近日也是燒香祈福時時為皓哲祈禱。軒轅宏烈往日的霸氣收起了不少,畢竟年老,膝下最疼愛的兒子即將遠戰,他心裡久久不能安樂,便帶著人往慈寧宮請安,隨後往宮裡的英華殿上香。
縱然他一聲征戰沙場,半輩子在馬背上殺敵,手裡的寶刀不知道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但是他畢竟老了,對於兒子的請戰他沒有阻撓,隻是有著許多的不放心。可憐他的愛子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