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帝肯定的回答著“他們一沒有殺人,二沒有放火。都是善良的子民,雖然是前朝的擁護者,但是朕想,如今朕大赦天下,想必他們也不會在恩將仇報。”
“皇帝糊塗!!”太後沒有了耐性“皇帝這是婦人之仁!咱們大金是用無數將士的血肉打下了這一片天下,皇帝坐擁江山,以為人人都是可信的?以為人人都會和皇帝將士一樣對您忠心耿耿??”太後這樣質問著。
“哀家告訴皇帝,前朝的子民就是前朝的子民,他們不會歸順我大金,他們與皇上與大金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皇帝此刻放了他們,下一刻他們就會揮著匕首衝向皇帝,衝向咱們大金的將士!”
皇帝低頭不語,太後又道:“哀家知道。”她笑笑,意味深長的說“皇帝是因為那兩個刺客的死在跟親王置氣,可是!皇帝不能意氣用事,刑部大牢裡積壓的都是對皇帝的江山存在威脅的人。”
“朕的江山???”皇帝冷冷的問著“還是他軒轅宏烈的江山??”皇帝的話帶著挑釁的口吻,深深刺痛了太後的心。
“皇上怎麼能這樣說?難道皇帝忘了是誰親自打入山海關,親自出關到塞外將皇帝迎入關內?又是誰在先皇仙逝之後力挽狂瀾,將七歲的皇帝扶上至高無上的寶座?”太後的聲音充滿了指責和氣憤。
“是軒轅宏烈,朕知道。額娘已經說了無數次了,朕的耳朵和額娘的嘴皮子都已經磨出繭子來了。”皇帝也沒有了耐性,顯然他們母子之間充滿了火藥味。
身後的皇後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皇上!太後娘娘也是為了皇上好,她老人家用心良苦,生怕皇上受了奸人的挑唆,蒙蔽了視聽。”皇後的話叫皇帝安靜了下來。
太後又道:“皇帝的耳朵起了繭子,哀家也要說。”太後苦苦笑了“輔政親王,脾氣不好,性子剛烈,平日裡可能沒有顧忌君臣之禮,但是他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皇帝為了咱們大金啊。”
皇帝冷哼一聲,悶頭一語不發,太後見硬來行不通,隻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又溫柔的道:“皇帝熟讀史記古籍,自然知道荊軻刺秦王的事情,荊軻圖窮匕見沒有成功刺殺秦王。秦王也是因為一時仁德,愛慕人才,沒有要了高漸離的性命,留在宮中擊築,可是結果如何?那高漸離還不是一樣起了殺害秦王的心?”
“朕並沒有要養他們在身邊。朕說了,永不許他們入京。”皇帝又道。
“皇上以為這樣就夠了嗎?”太後又道“悠悠之口才是最可怖的。一個帝王若是不能統一百姓的思想,如何統治他的子民?前朝殘黨如今已被咱們趕出大金的版圖,縱然在邊陲之地偶爾興風作浪,但是百姓至少不會受他們思想的影響,皇帝如今大赦這500犯人不打緊,哀家怕皇上好意,反而叫他們出去胡亂詬病皇帝和大金,反而對大金不利。”
“皇上!皇額娘的話有理啊。”皇後這樣勸著。
太後看到立在下首的我,又問著皇帝:“皇帝的手傷未愈,這聖旨是誰代皇上草擬的呢?”太後的話驚得我一身冷汗。
皇帝又道:“是貴人冬古氏。後宮中隻有她的文墨尚可,朕不能提筆,所以朕口述,叫她代筆。”皇帝這樣說著的時候,太後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
“貴人冬古氏真是才華出眾啊。不僅飽讀詩書還寫的一手好字。”太後的笑容背後可不是真心的讚許,“隻是後宮不得涉及前朝,這是咱們祖宗訂下的規矩,即便是皇上也不能違背。”
“皇額娘!兒子隻是叫她代筆,這算不得乾涉朝政。全是按照兒子的意思草擬的,一字不落。”皇帝為我辯解著。
一邊的我隻是沉默沉默,“哀家知道是皇上的意思!”太後又把目光落到皇帝的手上“哀家隻是勸告皇帝,女人自古隻要賢良淑德,有些笨笨的也是好的,太過聰明便會叫皇帝辛苦,看久了聽久了就刻在心裡了,難免不長心思。不如皇後這樣謹慎守本分的,或者毓嬪那樣笨笨的好,反倒叫人放心些,躺在皇帝的枕畔哀家也安心呢。”
“臣妾惶恐!”我撲通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