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我有龍嗣在身,想來她們不會太過為難我,到底還有皇上。”我這樣說著。
“聽說,言官拿著小主代替皇上朱批的奏折去麵見太後,小主不得不防啊。”夏菡的話十分有道理。
說起後宮乾政,當屬她赫赫巴烏蘭了,自從先皇駕崩之後,皇帝年幼登基,她便一手籠絡住輔政親王和朝中權臣,一語定乾坤。嫣然就是一個女皇帝了。
果然到了午後,太後請後妃過去樂壽堂,太後一向不過問後宮中事,但凡太後過問了,必然是大事,此刻樂壽堂的陣仗可以想見。
輔政親王為首,還有六部的官員和宗室的王爺們,一側是皇帝的後宮眾人,才到了樂壽堂外就看到裡麵非同尋常的陣仗,心中盤算,今日怕是難免一場浩劫,隻希望無論什麼風波都不要波及到我的孩子。
太後居於正位,身後是元格格和芬吉姑姑還有皇後,下手的眾大臣看到我全是一臉的鄙夷和憤恨,後妃眾人也是對我不屑與冷眼。我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來,對著太後深施一禮,然後輕聲道:“貴人冬古宛兒給太後娘娘請安。”
“還不給哀家跪下!!!”太後勃然大怒,奮力一拍寶案,唬的眾人都是一驚,我素來知道太後的手段,也知道皇宮中雖然是皇後管理六宮,但實則論誰也大不過太後,太後發怒,即便是皇帝此刻也要改變幾分顏色。
太後冷眼瞧著我,鳳目圓睜,娥眉緊湊,我哪裡還敢遲疑,趕緊跪下雙膝,“臣妾惶恐。”我嘴裡說著,低垂著眼簾,但是仍然能夠感受到周遭嬪妃的竊喜,她們例來恨我入骨,如今我這個模樣她們早就樂在心裡了,齊佳貴人一個冷哼,然後輕聲對嵐嬪道:“我說什麼來著,太後娘娘早晚發落了這個賤人。”
夏菡也跪倒,她扶住我的身子,生怕一個閃失動了我腹中的胎氣,太後又道:“冬古貴人,你知罪嗎??”太後的話裡帶著寒意,我明知道太後所指是什麼,但我此刻不能乖乖認罪,否則我自身、冬古一家和腹中的孩子都將岌岌可危。
我淡定的笑著,然後溫柔的回話:“臣妾不知。”
我的冷靜讓太後越發惱怒了,她冷哼一聲:“你不知道??”太後揚手把手裡的奏折扔到了我的麵前,那是前不久戶部上表的奏折,其中朱批的內容是皇帝口述我代筆的,我的字跡自然認得。
“哀家一再強調後宮不得乾政,更不得左右蒙蔽皇上視聽。你可倒好,把哀家的話全然當做耳邊風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替皇帝朱批?你可知道這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太後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樂壽堂,那聲音裡的威嚴足以震懾所有的後妃,叫人心肝具顫。
麵對自己的筆跡我還有什麼可以辯駁的呢?“臣妾是代皇上朱批,但是臣妾全是按照皇上所說批示的。臣妾謹遵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旨意,不敢涉及前朝中事,臣妾聞婦無外事,豈敢以女子乾國政?臣妾實在冤枉,懇請太後娘娘明察。”
“大膽冬古宛兒!!!”多羅晴柔站出來指著我叫囂著“你的意思竟然是太後她老人家冤枉你不成??原是你自己不守婦道,貪欲權力位份,以貴人這樣卑賤之身乾預朝政,這會子還不知道悔改,反而在這裡妖言狡辯,你可知罪??”多羅晴柔指著我一頓嗬斥。
太後又道:“若不是你妖媚,迷惑皇帝,怎的皇帝會接連十餘日不早朝,自他登基以來,從沒有一日不早朝的。又是你妖言迷惑皇帝,使得他遠賢臣,前朝官員連麵見皇帝一麵都不能。後宮中你有獨斷專行。哀家倒想知道,你這樣迷惑聖上,蒙蔽他的視聽對你有什麼好處??”
“太後娘娘!”軒轅宏烈站出來道“當日冬古老賊將此女進獻給皇上,臣就說過,她是前朝後人,皇上的後宮不能有前朝的妖女,不然往後當心紅顏禍水,禍亂我大金的江山。果然自打妖女進宮,皇上便推崇滿漢一家,還要大行仁政。此番刺客事件,又是在妖女的宮中發現的,臣以為不會有這樣湊巧的事情,必然是妖女夥同前朝賊人,想要滅亡我大金,暗害皇上。為了大金的萬事江山考慮,請太後嚴懲貴人冬古氏,以淨宮闈!!”
“臣妾冤枉!”軒轅宏烈的話早就說到了太後的心裡,眾大臣也紛紛跪倒求太後嚴懲我這個前朝的貴人,太後正怒目瞪著我,一種不詳的感覺再次縈繞在我的心頭,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再辯解一次,“臣妾真的沒有。”我拚命的說著,兩行眼淚掉了下來。
太後厲聲問道:“冬古宛兒,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從實招來,哀家或許能免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