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羅晴柔看到這兩樣臉色突變,她大抵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敗露,更沒想到證據還落在了皇帝的手中,此刻她除了拚死抵賴和裝傻再沒有彆的法子了“這是什麼?臣妾不知。”她故作鎮定。
“貴妃還真是鐵齒銅牙啊。朕來告訴你,這是在暗牢失火之地發現的火石和樹枝,分明有人蓄意縱火,而目的就是燒死暗牢中在押的冬古貴人。朕叫人查看過了,火石是從宮裡帶出來的,至於這半截子燒過的樹枝,卻是你芙蓉館裡才有的三醉芙蓉的枝子。朕倒要聽聽,你還有什麼抵賴?”
多羅晴柔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兩樣東西,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醉香,醉香低下頭不敢迎上目光“皇上您僅憑這兩樣就斷定是臣妾叫人放火的嗎?未免太過荒唐了。後宮中的火石人人都有,不是隻有臣妾才有,至於這芙蓉花枝子,但凡是經過臣妾宮裡,折了一支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從這兩點就說是臣妾宮裡的人縱火嗎?臣妾不服。”
皇帝又道:“好,那朕來問你,一向你宮裡的花卉草木都有人單管一樣,這三醉芙蓉又是你宮裡最珍貴的花木。如何就有外人隨意進入的你的宮禁而你還全然不知?”
“後宮人數眾多,少不得有小宮人偷偷溜進芙蓉館,折了一支去也是有可能的。然後在暗牢縱火,之後便嫁禍給臣妾。”多羅晴柔還在極力的辯解著“皇上您想想,若真是臣妾叫人去做下的,怎麼會叫自己宮裡的人拿了三醉芙蓉的枝乾去引火?豈非自投羅網?臣妾雖然平日不聰慧,但也不至於這般蠢笨啊。”
“照你的話說,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皇帝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你若今日悔改,朕也許還會念著往日的恩情繞過你,可是你卻執迷不悟,一再強詞奪理。”皇帝的聲音變了,充滿了殺氣。
多羅晴柔看到皇帝這般光景,也很傷心,她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嬌弱和柔美,她幾乎把所有的眼淚都流了,大聲的說著:“皇上!!為什麼皇上就是不肯相信臣妾呢?臣妾是很恨她。”她指著床上的我,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隻好把頭扭開,麵無表情,她狠狠的道:“皇上從前那麼寵愛臣妾,臣妾當年進宮伺候您,您說您喜歡臣妾的溫柔,喜歡臣妾的心意,您說這一生您都會待臣妾那麼好,不會有任何改變。後來有了玉玲,皇上就更疼愛臣妾,什麼好的東西都緊著給臣妾的宮裡送去,就是皇後宮裡沒有的,臣妾這裡也有。皇上來臣妾的宮裡最多,您說隻有我的浴凰宮裡服侍的最好,隻有我這裡的吃食是最可口的。隻有臣妾的懷抱是最溫暖的。皇上,這些都是您說的,您忘了嗎?”
皇帝看也不看她,那表情充滿了厭惡,她還接著道:“可是自從她來了,皇上您卻變了,原本屬於臣妾的夜晚漸漸的屬於她。您從來不帶任何後宮的姐妹去南苑策馬,卻帶了她去。她憑什麼能得到您的恩寵??她不是真心愛慕皇上,她哪裡有臣妾對您的心?她是騙子,是妖女!!”
“住口!!!”皇帝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多羅晴柔被皇帝的一聲怒斥唬住了,半天沒有說話,她還是含著眼淚看著皇帝,一顆顆珍珠般的眼淚掉落,皇帝開始心有不忍,他緩和了道“朕不許你這樣說宛兒!!”
“臣妾除了心理嫉妒她,厭惡她,臣妾也是為了皇上和大金擔憂。她是前朝冬古靖舉薦入宮的,咱們根本不知道底細,再者她又是漢人。臣妾越來越感到事情不對,她迷惑了皇上,臣妾不能坐視不理。皇上讓她陪伴在仁壽殿,讓她代筆批改奏折,讓她代筆書寫聖旨,皇上!!臣妾看到這些怎麼能坐視不管?”她言辭懇切,將自己的錯處完全推翻,簡直就成了一個關心皇帝的癡情後妃。
皇帝雖然有些心軟,並且證據確實不夠充分,皇帝一時也無法了,隻是淡淡的道:“你如今還是這樣不知悔改,仍舊口出嫉妒之語,這是後宮女子的大虧,你可知道?”皇帝的看著已經哭泣不止癱軟在地的多羅晴柔。
“您認定了是柔兒做的,那臣妾也不在替自己辯解了。”她含著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一直是嬌媚得勢,皇帝心軟,每次總是見不得她的可憐樣子,這一次也是一樣。
最後皇帝淡淡的道:“你回芙蓉館閉門思過去吧,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你出宮。朕會把此事交給宗人府去徹查。你自求多福把。”
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這些年恩寵優渥,哪裡有過一點不稱心的事呢?如今不但遭到了皇帝史無前例的訓斥,還被禁足在自己的住處,這對於她來說是最殘酷的一次打擊了。
“謝皇上恩典。臣妾告退。”她緩緩的彎下自己盈盈一握的腰身,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然後蹣跚的站起身來,轉身離去的一瞬間,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