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與眾人都側目,佟貴人淺淺的笑了“皇上對冬古姐姐的心意真是難得,都說君王沒有真愛,念慈恭喜冬古姐姐,真是好福氣啊。”
她比完顏和卓多了一份聰慧,也多了一份純淨,那是我第一次對她產生好感,我淺淺的笑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小內監回來了,氣喘籲籲的一人快步進來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太醫院今日確實是齊太醫當值,隻是現下不見他的人影。其餘的太醫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跟著奴才去的小內監去各個宮裡問了,若是找到齊太醫就到西子州來複命。”
“哼!!不必來了,必然是才從這裡離開,沒的還回來裝樣子做什麼?”完顏和卓又道“回稟皇上,冬古貴人的事情再明顯不過了,必然是那個齊清遠自己逃掉了,請皇上即刻派人把他抓來,嚴刑拷打,肯定能吐出實情!!!”
“皇上!”我站出來對著軒轅天佑道:“宛兒清白可見日月,皇上真要這樣屈辱臣妾嗎?此刻皇上派人抓回齊太醫,嚴刑拷打之下,臣妾的清譽又將如何?皇上與臣妾的恩情不顧了嗎?臣妾腹中的孩子一旦降生,皇上豈非要世人詬病於他?”
皇帝清冷的目光閃過每一個,皇後又道:“皇上,此事怎麼辦?臣妾也無法了,皇上還要派人去找齊太醫嗎?”
皇帝失望至極,他的神情顯然十分疲憊,他道:“不必了。”他擺著手道“朕乏了!!回仁壽殿吧!!”
雖然皇帝放棄了抓起來齊清遠,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此刻對我的誤會並沒有解開,甚至往後也無法解開。我與軒轅天佑之間就此就再不複從前了。
他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住了腳步,然後冷冷的道:“朕信你一次。你好自為之!!”之後他與我擦肩而過。
皇後輕哼一聲,對我嗤之以鼻,完顏和卓緊隨其後“我要是你,就此刻跳湖自殺,活著也是叫萬人唾棄。真不要臉。”
伉妃,嵐嬪毓嬪,葉貴人,佟貴人都隻是低頭從我身邊經過,沒有一人與我說話。似乎我與齊清遠真的有染一般。我意識到,即便現在沒有齊清遠的蹤跡,我也是有口難辯。
小計子淡淡的道:“小主,咱們也回去吧?”
他們扶著我在最後,離開了西子州的宮殿,這時候一艘小船正在慢慢的劃來,眼看著就要靠岸了。船頭的燈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貞”字,那是貞妃采蓮堂出入用的小船。
靠岸後,貞妃第一時間下船來,仍舊是一身月白色的素緞宮衣,頭上是雙把頭,墜著瓔珞,素銀的簪子耳墜子。在火把的照射下,閃現著幽微清冷的光暈。
“你怎麼來了?”皇帝狐疑的問道,貞妃一向不出宮走動,即便是西子州也往來,正因為她性格孤僻少與人接觸,闔宮沒有與她相處的好的,但是礙於太後,大家隻好避讓誰也不敢惹她。所以才賜了采蓮堂那樣的湖心島住著。
之後齊清遠從小船的船艙中走出來,他衣冠整齊,仍舊是恭恭敬敬的向前一步,微微屈膝跪倒道:“臣太醫院齊清遠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眾人錯愕“齊太醫怎麼會和貞妃一起來呢?”皇後不解的問道“他沒在太醫院難道是去了貞妃宮裡嗎?”
“臣妾今日中了暑期,越發的頭痛胸悶,便叫身邊的宮人去請太醫來,正好碰著才從蘭香水榭診脈回來的齊太醫,便請到了臣妾的采蓮堂,因為臣妾那裡出入需要船隻,又不方便,所以太醫就在采蓮堂為臣妾煎藥。直到見了臣妾症狀好些,才要離開。不想已經到了這會子。恰好碰見西子州的奴才,說是皇上在西子州,冬古妹妹身子不好,受了驚嚇急著找太醫,臣妾也惦記著妹妹,所幸自己帶人乘船把齊太醫即刻送來了。”貞妃說的真真切切,皇帝與眾人都深信不疑。
“貞妃一直久居采蓮堂,怎的今日倒出來了?莫非是串通好,來替冬古貴人開脫吧???”完顏和卓可能還不知道貞妃的厲害,所幸這樣說著。
貞妃冷冷的笑著,然後打量著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子,然後臉貼的近近的道:“我是誰?你又是誰?本宮出不出來需要告訴你?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小人,才叫賢妃蒙冤受屈。後宮裡的手段本宮見識多了,像你這樣的小嘍囉給本宮提鞋都不配,還敢在這裡跟本宮對話??”
“皇上!皇後!”貞妃推開完顏和卓之後正色對皇帝皇後道“臣妾久居采蓮堂,遠離嬪妃,怎麼會和冬古貴人串通好?而且事出突然,臣妾在湖心島,消息不通,若不是碰到了來請太醫的小內監,臣妾如何得知西子州上的事情?齊太醫又怎麼在短短的時間趕到臣妾的采蓮堂?臣妾不喜歡插手彆人的事情,隻是擔心冬古妹妹的身子,她腹中的孩子許是和臣妾有緣,看著貴人懷孕的樣子,總是叫臣妾想起往事。”她的眼神中有著許多說不儘的傷懷,觸動了皇帝。而後她又福了福身子:“既然妹妹安康,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告退了。”
皇帝至此才對我有了一絲微笑,隻是我的心裡仍舊寒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