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事啊,不僅沒有搬到柔貴妃,還叫皇上冊封她為皇貴妃。”毓嬪憤憤不平在自己的宮裡抱怨,我撐著自己的腰身,感到有些吃力的笑笑。
葉貴人道:“她如今是皇貴妃了,你啊還是少說這樣的話,怎麼得最不起的。皇上要晉封她,連皇後娘娘都無法,咱們能怎麼著呢?”
我故意麵帶憂色道:“今日是皇貴妃與淑妃的冊封禮,看著時辰,大約已經行完了冊封禮了,一切終究成了定局。這樣也好,淑妃姐姐本來就是含冤的,如今恢複淑妃一位,她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咱們都該替她高興才是呢。”
“淑姐姐得妃位誰能說什麼?咱們誰不替她高興呢?隻是……”葉貴人還是憤憤不平“罷了,也不說了,說了也是無用。”
等淑妃回宮,我們皆去恭賀她,“姐姐大喜啊,如今重獲妃位,也不枉費姐姐隱忍多時,雖然沒有查明事情原委,好在皇上信了姐姐,終究給了姐姐妃位,往後飛蘭與皇子也有指望了。”
她卻是淡淡的不高興,“我縱然是妃位又如何呢?上麵還有貴妃,皇貴妃,皇後。”她歎息著“這宮裡位份高一級壓死人呢,她如今得意,又是皇貴妃,從前還有皇後能壓製她,隻怕往後……”她終究還是把後半句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怎麼?”葉貴人蹙眉問道“皇貴妃又出言威懾姐姐了?如今她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淑妃點點頭,蹙眉歎息著“今日在未央宮受冊封禮,她未免也太高傲了些,對本宮亦是話裡話外帶著擠兌,我知道自己不及她母家得皇上的倚重,所以不敢與她分辨,隻是一味的忍讓,這些年了,本宮也早就習慣了。可是她卻對皇後也是不敬,按照禮數,受封的嬪妃要給皇後娘娘請安,她卻不行大禮,隻是草草拜了就退出去了。咱們如今在這裡這個樣子,隻怕皇後那裡更不好過呢。”
淑妃不說我也能夠想到,多羅氏一直驕橫跋扈橫行六宮,誰不知道她的行事作風?隻怕順順利利居為皇貴妃之位早就讓她輕飄飄了,她哪裡還知道自持穩重呢?再者她素日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後多次挑撥,要害她與多羅家,如今給她翻身的機會,豈有不囂張的。
“今夜皇上又去了芙蓉館。”幻月歎息著,在蘭香水榭的廊子裡對我輕聲的道“小主也不去見一見皇上,由著皇上這樣寵幸皇貴妃,皇上可有好幾日連麵都不曾見小主一下了,您就不怕皇上把您忘了嗎?”幻月還是歎息著。
“忘不忘在於皇上的心,不在於皇上的眼睛,你以為皇上日日不看本宮就會忘了本宮嗎?若都是這麼簡單,大家都去仁壽殿門口排隊見一見皇上不就是了?”
“奴婢也知道,隻是幻月十分不安如今皇貴妃得寵,娘娘就不擔心她日後會為難您嗎?”幻月也是為我打算。
“皇上近日是不是常去芙蓉館?”我問道。
“皇上幾乎這幾日都宿在芙蓉館,晚膳午膳也都在那裡用,所以啊,奴婢才擔心。”
皇上日日都在芙蓉館,突然沒來由的寵愛也就是禍事的前兆了,我知道距離皇上要行事已經不遠了。
皇後這幾日都神色疲憊,想必是不能安枕,因為皇貴妃的事情,讓皇後疲於籌謀,自然沒有人再會關心我這樣一個區區懷有身孕的嬪。除此之外,完顏貴人,祥嬪等人在後宮裡也偃旗息鼓了。
隻聽宮人們說皇貴妃晉封後手段可是比從前還要高許多,在芳菲苑裡教訓過祥嬪,在芙蓉館裡叫完顏貴人來罰跪,後宮人人都自危,平日無事都不敢輕易出去走動,唯恐碰著她給自己惹來皮肉之苦。
她甚至不回稟皇後,便把服苦役的醉香重新接回自己的芙蓉閣,隨侍左右,而皇後即便知道,也不敢申斥。皇後最終稱病,乾脆不見皇貴妃與眾人,後宮中一時怨聲載道,人人自危。
皇上更是縱了她,將後宮的大權交給她來打理,內務府日日來芙蓉館回話,她甚至要嬪妃每日到她的芙蓉閣去請安問好,自然了,齊佳貴人少不得又要開始招搖狐假虎威了。而其餘的嬪妃則隻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