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啊。”伉妃又道“我倒真是羨慕你呢。”伉妃坐在皇後下手我的對麵,她滿憂鬱,眉梢之中帶著無限的哀怨“入宮不久便有了身孕,可見你的福氣真好啊,好的讓人生氣。”
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的嫉妒和不悅,淩印降生,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盯著他,我自然憂心,“伉妃娘娘最得皇上聖心,一直得皇上厚愛,臣妾的福氣如何能和娘娘相比呢?”我懦懦的道。
“如今也是妃位了,你我姐妹,何必自稱臣妾,總歸是前朝卑賤之人,做慣了卑賤之態,是不是?”我並無心與伉妃對立也無心與她一較高低,她素來出言不顧後果,也十分難聽,隻道她是因我得子晉封有些心理不舒服,隻好忍讓。
皇後見我們這樣一來一往,卻也不說話,隻是坐著看笑話,然後輕輕撇了撇嘴,“本宮累了,要去更衣,你們且去逛逛吧。”
皇後宮中陳設花朵都是好的,二皇子被乳母抱著咿咿呀呀的說話,在暖陽中笑著,我看著那孩子,心裡控製不住的在想。他往後會傷害我的孩子嗎?他會成為淩印的敵人嗎?
這時候,一個男子隨著一個女子走來,他穿著一身朝服,雖然身材強壯,卻還是能看出風餐露宿的疲憊,身邊的女人元格格一身命婦的服裝,看著是特意來給皇後請安的,那男子便是皓哲貝勒。
“皓哲貝勒吉祥。”我福了福身子對他道,一彆許久,總是在人前隔著遠遠的見過,卻不像今日這樣麵對著麵,他似乎瘦了,也黑了。
“微臣參見宛妃娘娘。”他攜著元格格給我微微行禮“一彆一月有餘,宛妃娘娘可好嗎?”他眼神之中儘是關切之情,我知道他愛我,一如從前。
元格格隻是麵色清冷,毫無反應,“貝勒爺到了巴布郎了?沛淳公主可還好嗎?”我故意岔開話題,不想與他再說起我的事情,叫元格格聽著心裡難過,叫大家尷尬。
“公主很好,巴布郎雖然邊遠,若是公主身在其中能夠安樂就好,否則榮華富貴,又有何意思呢?”他的話大有深意,我卻不願再想。
“皇後娘娘在大殿裡呢,貝勒爺和福晉趕緊前去行禮吧。”我笑著便不再多說,扶著夏菡離去。
皇帝下了早朝便直接到漪紅閣來,與我說笑,看著印兒各種可愛的模樣,喜歡的不得了,“朕真是希望自己隻是平凡家的公子,這樣朕就可以多一些時間和宛兒和咱們的孩子在一起了。”
“前朝政事可是有讓皇上煩心的嗎?”我關切著問道。
“你總是知道朕的煩惱。”皇帝神色落寞,漸漸失去了喜色,看著像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皇上是仁君,從不會沉迷於兒女情長,皇上這樣說便是有煩心之事了。後宮平靜,那麼煩擾皇上的一定是前朝之事。”我擺擺手叫乳母抱著淩印退了出去。
四下裡沒有人,隻有外麵候著的李德福與夏菡,皇帝歎息著“群臣上表,要朕複位柔妃為柔貴妃,並且解除她的禁足。”
我微微蹙眉,皇上這個天子未免當得有些窩囊。雖然皇家沒有私事,皇上的後宮也不能任性而為,但那多羅氏先是有錯,皇上才會降旨禁足並貶為妃位,前朝百官連後宮裡這樣的事情都來乾擾,也難為皇上了。
“那皇上意下如何呢?”我這樣蹙眉問著“群臣不會無緣無故聯名上表,必然有人暗中勾結他們,群臣不知皇上後宮之事,隻知道多羅一族有功,柔妃服侍皇上多年,所以難免會偏聽偏信,才會不明真相之下上表。”
“朕何嘗不知道,這都是多羅福的功勞呢。”皇帝話裡大有不滿之態“隻是到底柔妃也不曾有什麼過失,如今宛兒你也平安無事。而且前朝還有人揪著你與齊太醫之事不放,叫朕徹查此事,朕不想寬恕了多羅氏,卻也不想為難你,可是朕若不重審你與齊太醫之事,隻怕群臣會說朕偏疼你,苛待柔妃。所以朕也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