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飛雨氣沉丹田、然後朗聲發功:
“啊,首都,你他媽真美!啊,故宮,你真他媽大!啊,落日,你真他媽美,啊......”
張文傑先聽不下去了,狠狠給了曆飛雨一個大棒槌。
“飛雨,啊你媽個頭啊,就這、還中文係大才子?尼瑪還不如我呢!”
曆飛雨邊捂著腦袋邊咕噥:“傑哥,你懂個屁,大俗就是大雅,此情此景,唯有‘啊啊啊’才是直抒胸臆!”
“倒也有些道理哦。”
於是其他人,也跟著曆飛雨“啊啊啊”了,又很快變成“嗷嗷嗷”,就挺鬼哭狼嚎的,惹來許多遊客的白眼——這幾個貨、尼瑪二院跑出來的吧?
作為偉大的川大學習之神,陳實多少有點偶像包袱,沒有跟著“啊啊啊”和“嗷嗷嗷”,他背靠著石頭欄杆,遙望遠處帶著些夢幻和迷-離的天光,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夏色的風,吹過古老的城樓,吹過整整六百年的王朝興衰——多少帝王將相,都淹沒在了曆史的長河。
也似乎吹透了他年輕軀殼中、那個已經差不多四十歲的破舊靈魂。
人這一輩子啊,究竟為了什麼活著?
陳實思緒發散著,思考著這個過於形而上學的問題。
最終得出了三個字——存在感。
希望有人記得他,希望這趟塵世沒白來,希望留下些故事與後來人說。
他隻是活下去,真的隻是活下去。
活在這盛大的夕陽之中、活在在這古老宮殿的蒼涼和厚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