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凡。”
我習慣性地要叫他沈總，可是想到我現在已經離職後，隻能稱呼他的全名。
他睜開眼，眼神中有些迷茫，似乎剛醒：“怎麼了？”
“要是你喝多了的話，我打個電話來司機來接你吧，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沈家應該會有司機在，看著他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適合自己開車回去。
“今天大年三十，司機已經放假回家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說天氣真好一般。
我一怔，剛我也喝了酒，想要開車送他回去壓根不可能。
難不成，就讓他在這？
我開始後悔當時沈潔離開的時候，沒強行讓她把沈一凡帶走。
現在倒好，弄得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看著他又闔上了雙眼，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外麵沙發上涼，不如回房間休息吧。”
話音剛落，我有種想要把話給收回的衝動，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他睜開眼，一股腦坐了起來看著我，一口應道：“好。”
壓根沒半點推拒的意思，仿佛就在等著我說這句話一般。
既然話都說了出去，再後悔什麼也來不及了。
我主動把我的房間讓給了他，把他送到了我房間裡，順便給他倒了一壺溫水放在床頭櫃上。
畢竟他現在胃不太舒服，保不齊晚上會需要喝水。
就在我準備收拾客廳然後休息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愕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平靜地說著，眸光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閃動，這眼神讓我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莫名的擔心。
“你喝的有點多了，早點睡吧。”
暈黃的燈光染在他的臉上，讓他堅毅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我看著他此刻的模樣，心裡有點慌，想要離開，他卻用力抓住了我的手，使勁一帶，把我帶入了他的懷中。
我一下子靠在他的胸口，隔著他身上的襯衫，我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眸光熱烈。
就在我以為他要對我做什麼準備掙紮的時候，他突然鬆開了我的手，嘴角往上彎了彎：“現在時間還早，下樓走走吧。”
下樓走走？
對於他突然間的提議，我是徹底愣住了，壓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出。
但是如果下樓的話，就意味著我們兩個人不用單獨相處在這一間房子裡，我也不用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麼。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好。”
我當即同意下來。
……
下了樓，我看著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的聲響，倒是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明顯。
現在已經快淩晨了，每家每戶的燈都亮著，但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喧鬨。
根據港城的習俗，今天晚上的燈是不能熄滅的，隻有這樣的話，才能夠保證一整年都會鴻運高照。
小區裡的物業倒是十分應景，在路燈上也掛滿了燈籠，紅彤彤的光照在臉上，顯得格外喜慶。
我跟在沈一凡身後走著，他的腳不算大，我踩在他的腳印裡，一步一步，倒是挺有趣的。
他倒是沒說話，我也沒開口，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突然撞到一堵厚實的牆上，一抬頭，便對上沈一凡的雙眼。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我就這麼撞在他的胸口上，讓我就像是小時候做壞事被老師抓到了一般，有點尷尬。
我忙把手縮了回去，他看著我的眼中隱隱有著笑意：“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