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這事擱誰身上心情能好啊!”
……
我聽著她們的議論聲,雖然並非惡意,但是聽到心裡,還是覺得難受極了。
很快這些八卦就會傳到所有人的耳中,到時候她們都會同情地看著我。
一想到那樣的眼神,我便渾身不自在起來。
回到辦公桌前,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工作,忘記這些不愉快的事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來我辦公室一趟。”
公式化的嗓音,是沈一凡的。
我掛斷了電話,推開他辦公室大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想些什麼,雙眼看著前方,像是在發呆。
就連我進來了,沈一凡都沒有察覺到。
“有什麼事嗎?”
我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看著他。
沈一凡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你來了。”
我拉開他麵前的椅子坐下,不知道他找我來,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我想,應該不會是工作上的事。
似乎從蘇蔓出現開始,他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了。
至少我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他發呆的樣子。
“怡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沈一凡看著我,第一次用小心翼翼的語氣和我說話。
能夠讓他這麼為難的事,我想,應該和蘇蔓有關係吧?
“什麼事?”
我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不想被他發現我的異樣。
“之前我和徐寅生送蘇蔓回了一趟醫院,因為她當時的情緒有些激動,甚至傷了自己。醫生和我說,蘇蔓有嚴重的抑鬱症,甚至有自殺傾向。所以……”
沈一凡看著我的雙眼,語氣有些遲疑:“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我陪著她接受治療。”
果然,還是因為蘇蔓。
徐寅生說的一切,都發生了。
“你是醫生嗎?”
我看著沈一凡反問。
我其實特彆弄不明白一點,沈一凡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為什麼他陪著蘇蔓,蘇蔓就能好好接受治療,他不陪著,蘇蔓就真的活不下去了麼?
那他們分開的那幾年,蘇蔓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難不成,是不斷地自殺,又不斷地有人去救她麼?
若真的是這樣,那她又怎麼會活成今天這個地步?
“怡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一凡蹙眉,似乎對於我的語氣有些不悅。
“如果你不是醫生的話,那你對她的病情,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怡文,你應該知道她得的是精神疾病,如果刺激到她的話,她的病症隻會更加嚴重。怡文,我真的不能看著她不管。她曾經……是我的妻子。”
沈一凡這話說的有些艱難,他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和我說:“我隻是陪她治病,真的,僅此而已。”
他的再三保證在我聽來,不過是一紙空話。
我原以為沈一凡在這些事麵前,能夠保持理智,可是很顯然,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那你告訴我,你需要陪伴她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如果永遠好不了,那你就要永遠陪著她嗎?”
我說到這,一顆心疼的已經有些麻木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不如我離開吧,這樣的話,你就可以陪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