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沈一凡既然選擇了沈氏，既然他選擇了和我說這些，我想他的心裡，多多少少已經有了決斷了。
或許，他隻是沒有看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罷了。
“其實你更相信沈玉森的，不是嗎？”
否則的話，沈一凡當初就和曲家人混在一塊了，又怎麼可能會回頭來幫沈氏？即便是當初沈玉森將他趕出沈氏，可他還是回來了。
“是。”
沈一凡回答的很是乾脆：“或許，我該感謝沈玉森。如果當年不是他，我和我母親隻會過的顛沛流離，甚至連唐欣的生活都不如。”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沈玉森對沈一凡的確不錯，他在背後做了很多事，隻是沈一凡不知道罷了。
按照沈玉森的說法，如果當年不是他的話，或許沈一凡的母親早就自殺了，而沈一凡在他那個家暴的父親手中，隻怕也會過的十分辛苦。
“夜深了，你真的不回去休息嗎？”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淩晨四點了，離天亮就隻有一個多小時了。
“我睡不著。今天看著唐欣父親說的那些話，我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我想，我可能真的誤會沈玉森了。”
沈一凡到了這個時候，雖然依舊不肯稱呼他為父親，但是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緩和了不少。
“他在看守所裡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過。我上次去見他的時候，老了很多。”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但是我想，他這個時候，應該是想沈玉森了吧。
沈玉森對沈一軒來說，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他對沈一凡的好，卻毋庸置疑。
“我想，他應該是想見你的，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見見他吧。”
我的話音剛落，卻隻聽見他的呼吸聲，沒有聽見他的回答。
這個時候，我也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海風和海浪聲。
漸漸地我感覺到有些困意，直接靠著旁邊的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我看了看自己還在沙灘上，他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套在了我的身上。
他閉著眼坐在我身旁睡著，我因為昨天晚上頭一直靠著他胳膊的緣故，所以醒來的時候脖子酸疼的厲害。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他似乎很是疲憊，即便是我醒了，他也沒有醒過來。
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睡著的模樣了，隻見著他雙眼緊閉，如蝶翼一般的睫毛隨風擺動。
此刻的他少了平日裡的冷傲，倒是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近了。
或許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此刻的他即便是睡著，眉頭都是緊鎖著的。
我伸手想要把他將眉頭舒展開來，可是我的手剛剛撫上他的眉頭，他立刻張開雙眼看著我，反射般地握住了我的手。
因為剛醒來的緣故，他的眼中還帶著些許的迷離，在察覺到是我後，他鬆開了手。
“我還以為是其他人。”
我笑了笑，有些像是被老師抓到當場作弊的學生，想要緩解此刻的尷尬。
“天亮了，再坐會，是不是要回家換衣服了？”
我問著沈一凡，因為今天有記者發布會，我和沈一凡都要到達現場。如果真的有什麼突發狀況的話，那麼我們兩個人在的話，也好解決這些難題。
“嗯。”
沈一凡應了一聲，就在我和他都準備從沙灘上起來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久坐的緣故，我感覺雙腿麻的厲害，突然間雙腿一軟，朝著旁邊倒了過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不然的話，我真的會摔在沙灘上。
“謝謝。”
我和他說了這兩個字之後，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開來。他扶住我的姿勢有些曖昧，我幾乎大半個身體都靠在他的身上，這樣看上去，我們兩個人就像是情侶一般。
可是他卻拉住了我的雙手，不讓我離開：“怡文，等事情結束後，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雖然他沒說清楚，可是我知道他要的答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