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儲硯稍稍抬眼,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對商雲婼說:“我與哥哥有急事要談。”
商雲婼遲疑了一下,鬆開了儲瑾禮的衣袖,善解人意的說:“好,那你們先去談。”
儲瑾禮一臉疑惑且凝重地跟著儲硯進了內堂,穿過偏廊到了他的臥房。
臥房裡家居陳列簡陋,儲瑾禮打量了一番,掩掉了眼中的嫌棄問道:“說吧,什麼事?”
儲硯將房門關上,壓低了聲音說:“在你逃婚後,祖母讓我替你拜堂。”
儲瑾禮蹙眉瞠目,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什麼?你替我拜了堂?”
儲硯低眉順眼,卻語氣悠悠:“祖母說,你不怕相爺,我們侯府怕,你拜堂前一走了之落的不是相國府的麵子,是我們侯府的麵子。”
“所以你就同意了?”
儲瑾禮問完這句話也覺得是句廢話,儲硯向來好擺弄,怎麼會不聽祖母的話。
他怒目盯著儲硯,提起口氣,又歎了出來,也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沒法跟他發難。
當時他也是一心想下相國府的麵子,又想拿捏下傳聞中飛揚跋扈的相府千金,偏巧表妹有急事找他,情急下做了個不明智的衝動決定。
本來還為回來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焦頭爛額,所以才先來他這打探下昨天亂成了什麼樣子,沒想到,竟是這般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倒也省了他不少官司。
頓了頓,儲瑾禮緩下了情緒,支支吾吾地問道:“那你......你們有沒有......她剛剛說的溫柔是什麼意思?”
儲硯掀起眼簾,纖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一臉懵懂地問:“就是指我對她溫柔吧,我總不能對她橫眉冷對摔摔打打的吧?”
儲瑾禮“嘖”了一聲,覺得跟這個還沒行冠禮的小子說不明白。
儲硯狀似誠懇地反問道:“哥哥在介意什麼?你不是喜歡凝諳表妹嗎?”
儲瑾禮眼神飄忽,被反問得啞口無言,隻得擺起兄長的架勢,輕斥了一句:“守好這個秘密,彆妄言。”
儲硯低眉垂目一臉恭謹地送儲瑾禮離開了院子,寡淡呆板的臉上輕扯了下嘴角,瞬時如荒原開出絢爛的妖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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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瑾禮故意躲著商雲婼走的,她在院中呆立了兩刻鐘才被告知儲瑾禮已經離開了。
她短暫地失落了一陣,又被祖母給叫去了院裡說話。
自從儲瑾禮的父親去世後,老祖母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可能是因為白發人送黑發人太過悲傷導致的,一直在院裡靜養。
但商雲婼踏進院裡就感覺出與早上不同了,一向清淨的院子突然多了好多人的聲音。
果然一踏入正堂,祖母就介紹了起來:“雲婼,過來見過你叔叔嬸嬸。”
商雲婼恍然激起祖母生有二子,老大是儲瑾禮的父親,那麵前的這位應該就是祖母的二兒子,儲瑾禮的親叔嬸。
她趕緊見禮:“雲婼見過叔父嬸娘。”
三人幾句寒暄後,祖母估計是想回去休息了,咳了幾聲直奔主題:“今日找你們前來,主要是為了管事權的問題。”
“我身子骨不行,侯府裡的管事權一直由老二媳婦代為管著,如今雲婼嫁了進來,身為侯府的當家主母,自然要將管事權交由她掌管,老二媳婦,府印你可帶了?”
房間裡靜默了片刻,商雲婼雖看不見,但能感受到這位嬸娘不想交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