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打起了鼓點,他得編個特彆合理收場的理由,要不然商雲婼鬨起來可不好收場。
商雲婼緩步走上前,給了他這個理由:“夫君也得知阿硯院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心疼弟弟,帶著氣來的吧?”
儲瑾禮:“啊......是啊,這院子裡怎麼連個下人都沒有,豈有此理!”
商雲婼歎了口氣,扯了扯他的衣袖說:“夫君你來看看,這屋裡有替換下來的舊家具,沒來得及扔呢,那日我來這喝茶,這椅子扶手險些把我的手指刮破。”
儲瑾禮看著斑駁老舊的桌椅,也蹙了蹙眉,這些他從沒留意過,這樣一看,確實有些過分了。
商雲婼:“怎麼說也是侯府正經的二公子,苛待庶子庶女是不入流的人家乾的事,我沒嫁過來也就算了,我嫁了過來祖母還叫我管家,我就不能睜隻眼閉隻眼了,傳出去有損侯府的威名。”
儲瑾禮頷首,問她:“那你怎麼不走府裡的賬目,要用自己的私銀?”
他也是因為這點才覺得她故意隱瞞有貓膩的。
商雲婼又拉著他的衣袖,將他引向了正堂內,示意初瑤將剛剛算出來的賬目給他過目。
商雲婼:“這是我剛查的去年一個月的賬目,府裡都入不敷出了,每個月都有虧空,我就想著,實在不行,我用嫁妝補貼點家用,就不走公賬了。”
儲瑾禮震驚得指著“侯爺支取”的數目問:“單我支取的就有一萬多兩?”
商雲婼:“是啊,這賬記得糊塗,是不是侯爺有什麼大的禮金或者宴請才花銷這般大啊?”
儲瑾禮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那種禮金宴請都是直接走府裡賬的,我從來沒因為這種事支取過現銀。”
商雲婼納悶:“那侯爺支取現銀都是什麼用途?”
儲瑾禮:“......”
他一時語塞,轉移了話題:“我也記不清了,那這麼說來,這賬確實有問題,大娘子是該好好查查!”
商雲婼順勢示弱道:“有夫君這句話阿婼就好行事了,夫君常不來我屋,下人們見風使舵,欺我失寵陽奉陰違。”
儲瑾禮最受不得這種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當即應了下來。
商雲婼抿唇掩飾著笑意,想起他早上不信嬸娘有錯的樣子,垂了眼轉了轉話鋒柔聲說道:“夫君,我知道嬸娘必不會出錯的,你不如每次支取時讓專人幫著記個賬,然後隔幾天跟府裡的賬目對一下,不就知道到底是誰的錯了嗎?”
儲瑾禮讚賞地看著她:“大娘子說得對,這個辦法甚好。”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溫聲道:“今晚我回你那,也堵堵他們的嘴,免得你在府裡沒有威信。”
商雲婼盈盈一笑:“多謝夫君。”
他們和和美美地說這話,誰也沒注意站在門後陰影中的儲硯,手指微微用力,折斷了盆栽裡的梅枝。
還在賬房裡等消息的兩人,忽地聽見儲瑾禮的小廝高聲通傳:“侯爺原話,府裡敢不尊大娘子者,亂棍打死!”
賀氏和儲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