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硯悶哼了一聲,忍著肩膀的疼痛,一句話都答不出來。
因為他確實不想。
商雲婼湧著淚,淚水浸濕了纏在眼上的紗布,刺激了傷口,滲出了紅色的淤血,看著觸目驚心。
她聲音哽咽:“儲硯,我對你那麼好,你就這麼報答我的?”
儲硯心疼地將她放在椅子上,想去找藥給她治療雙眼,卻被她死死扯住手臂,高聲尖叫:“來人啊!”
一聲令下,幾個小廝過來,她吩咐著:“把二公子給我捆了!”
儲硯下意識想反抗,卻被她吐出來的三個字禁錮住了。
“我恨你。”
他呆呆地看向她,即使看不見她的眼神,仍然可以感受到她眼裡的決然,儲硯一動不動任由他們擒拿捆住。
他耳中和腦裡都不斷回蕩著這三個字,像頭被按在了深水裡,直至被關進了小黑屋裡,他才從那種窒息的情緒裡緩了過來。
他動了動,手腳皆被捆住。
沒一會,門開了,商雲婼拿著一個茶壺走了進來,不由他分說,捏開他的嘴,將茶壺裡的液體灌入他的口中。
他感覺一股熱氣迅速膨脹迅速上湧。
她喂他喝的是合歡散嗎?
商雲婼一改往日的溫柔和關心,聲音都略顯尖銳:“你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子,你以為我是真的關心你嗎?若不是為了在瑾禮麵前扮演好一個賢惠的大娘子,我看你一眼都嫌臟!”
儲硯在地上用力的蠕動,脖頸的青筋凸起,渾身發抖戰栗,他能聽清楚她的每個字,卻給不出任何回應,隻有眼角能滲出淚水。
他蠕動到她的腳下,用滾燙的臉蹭著她的鞋麵,卻被她一腳踢開,鞋底踩在他的臉上,用力碾了碾,嫌惡地說了句:“下賤的東西!”
藥物的作用下,儲硯雖然能清楚感知到疼痛,卻還是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想靠近她,貼貼她,甚至更多。
他此時沒有思考能力,分不清這是藥物的作用還是他的心理需求。